斑鸠最终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兰蒂斯和比特两个人已经先后被“防卫部队”给击倒,如果斑鸠再不站出来的话,难道还要指望虫来保护自己吗?但挺身而出就意味着要承担可能会因此丧命的危险,究竟是躲在一个女人的背后,还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一把,斑鸠无疑会选择后者。
要这几名“防卫部队”成员的战斗力是真的强悍,他们一举一动之间都透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尽管长得又高又壮,自身的速度却没有受到一丁的影响,一旦移动起来,虫也就眼睛可以勉强跟上对方的速度,身体根本反应不过来,——眼瞅着一名“防卫部队”成员的拳头就要砸在虫身上,是斑鸠站出来替她挨了这么一拳。
然后两拳、三拳、四拳、五拳……
被“防卫部队”成员抵在集装箱上的斑鸠遭受了一阵疾风暴雨般的乱拳,这些家伙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诸如“同情心”一类的情绪,斑鸠都被打得满脸是血了,他还是一个劲儿地把自己硕大的拳头往斑鸠的脸上、胸口、腹部招呼。
直到斑鸠再也不动,这名“防卫部队”成员才松开了手,任由被打得亲妈都快认不出来的斑鸠瘫倒在了地上,可是当他再想把斑鸠提起来并且终结其性命的时候,斑鸠忽然一记重拳击中了他的太阳穴。
紧跟着斑鸠打出了一整套连招,最后抓住了对方的脚脖子,将这名“防卫部队”成员给当成链球一般抡飞了出去,一路撞翻了好几个集装箱。
再看斑鸠,——微微佝偻着脊背,低头垂眼,眼神像极了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
这边的情形当然吸引了其他数名“防卫部队”成员的注意,他们原本都把目光放在了场上唯一站着的虫身上,因为兰蒂斯和比特这会儿都在地上躺着呢,不成想居然还有一个人类可以再爬起来,转头侧目之际,斑鸠已经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其实这时候的斑鸠脑子还非常清醒,他只觉得自己一进入狂怒状态,身体之中便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涌现出来,捎带着连自己身上的伤势都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舒服,恍如是一团篝火燃烧于自己的胸膛之间,挺暖和的。
通过前面两个回合的交手,斑鸠对这些“防卫部队”成员的战斗力已经有了一个很直观的评价,即自己若是不进入狂怒状态的话,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而狂怒状态下的自己则有很大的机会在单挑中取胜。
这意味着即使是狂怒状态下的斑鸠,其实力也未必比“防卫部队”成员高出多少,一对一还行,人家七个人要是一齐扑上来跟斑鸠玩大乱斗,这种情况就是斑鸠最不愿意见到的了,更何况他的身体状况不明,天知道斑鸠还能再维持多长时间的狂怒状态,——这才过去了数秒钟,斑鸠就已经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出现恍惚的趋势了。
“趁着自己的意识还清醒,得要赶紧想办法把虫给救出去。”
深深地喘了几大口粗气,重新抬起头来的斑鸠望向了虫,双方视线一接触,虫便从斑鸠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意识还没有丧失,有心想要叫斑鸠别再使用自己的能力了,但虫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不会有用,因此她嘴巴张了两下,并没有真的出话来。
不过斑鸠的意识已有短暂的欢呼,虫的这种举动在他的眼里成了十足的求救信号,于是斑鸠拽出突击刀,劈手朝着距离最近的一名“防卫部队”成员丢了过去。
这一招斑鸠以前用过,效果还不错的。
突击刀短锋利,再加上斑鸠投掷的速度极快,那名“防卫部队”成员只来得及抬起双臂在身前挡了一下,随即就听“噗嗤”一声,突击刀连刃带柄都插进了他的臂肌肉当中。
紧随其后的是斑鸠的直刃砍刀。
“咔擦!”
将近半米长的直刃砍刀被斑鸠自上而下地抡了过来,臂受伤的“防卫部队”成员赶忙往后退,却并没有能够退出斑鸠的攻击范围,被一刀砍在了左边肩膀的锁骨部位,锁骨应声而断,刀刃斜着划过了他的胸膛,在这名“防卫部队”成员的正面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
斑鸠觉得自己身体里的那团篝火可能是烧得太旺了一些,自己浑身都热燥燥的,——嘴唇干得厉害,嗓子眼儿里全是血腥味道,这是由毛细血管破裂导致的轻微出血。
自己的血好烫。
抬手擦了擦脑门,斑鸠随手一甩下来的是混在一块儿的血浆与汗水,这些血浆既有他自己的,也有对面那名“防卫部队”成员的。
这家伙被斑鸠当胸砍了一刀,穿在外面的紧身衣破了大口子,露出了下面十分结实的肌肉,只是再结实的肌肉也不可能刀枪不入,鲜血汩汩地流着,被斑鸠砍出来的伤口甚至隐隐能够看见他白森森的胸骨。
“当啷。”
“防卫部队”成员拔出了仍旧扎在自己臂上的突击刀,丢在了脚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触目惊心的伤口,显得有些意想不到,因为他和斑鸠之间别的不,光体型上面的差距就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斑鸠的身高是一米八,“防卫部队”成员的身高是两米五,兴许斑鸠那一米八的个头在虫的面前是挺显高的,可是在“防卫部队”成员的面前,管他是一米八还是一米五,那腰杆子都没有自己的胳膊粗,所以这个人类凭什么能够伤到自己?
还是这种重伤?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