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沉默了几秒钟才道:“妈,安娜的事,不必担心。”
宋轻语神情一悚,诧异的看向薄荷,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等于某些暗示?
有些事可以说,但有些事却还未到时候,为了安娜的安全,为了后面给迈克尔更多的打击薄荷并不打算一次性全部告诉婆婆。
马赛很快就开始了,薄荷看见那些小姐和太太们都换上谨慎抖索的骑马装威风的坐在马背上,薄荷想,她什么时候能骑着烈风也站在其中?虽然自己的马技几乎是零,但是身为湛家的儿媳不学看来是不行了,回中国得加紧这方面的训练,总有一天她会惊艳整个马场。
骑马队伍里,最引人注目的不过是孟珺瑶罢了,大红色的骑马装与她非常配,将她整个人都托的英姿飒爽,竟少了平日里的几分娇气。一声枪响,群马奔腾,孟珺瑶从一开始就遥遥领选。
薄荷看向评委席,作为评委的婆婆抱着坏冷冷的板着脸,心完全不在赛事上。二姑湛咏春则像是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事一样,一脸的笑意专心的看着马场赛的比赛,薄荷再看向最为突出的孟珺瑶,因为没有男人参与比赛,所以孟珺瑶一马当先,格外的显眼。
不知道她和杰克的婚事说得如何?孟家拒绝了吗?湛二姑放弃了吗?
薄荷正在怔怔的盯着马场发呆,白合突出一语:“荷儿,你爸爸……昨天去找你们了吗?”
薄荷一震,母亲……为何知道了?
薄荷扭头看向母亲:“妈?”
白合微微的叹了口气:“是轻语告诉我的。你难道想瞒着我吗?”
薄荷这才明白,却也暗地了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还以为薄光找到了母亲,还以为母亲知道他来找自己,所以她才在那一瞬间那么的害怕。
薄荷点了点头:“是,来找过我,我没打算瞒着你,想等会儿就和你说的。婆婆……还和你说了什么?”
“就说了他到伦敦了,要见我。我倒是不担心,轻语说,只要我在疗养院,他就找不到我,而且会派人保护我。”
薄荷点头:“妈,你别担心,他不会再找到你,再伤害你的。”
白合点了点头,握住薄荷的手一脸担忧的道:“我担心的不是他找到我,而是你啊。你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妈妈怕你承受不住他给的压力。”
“妈……他能给我什么压力?有一凡在,我会没事的。”
“我知道一凡是你强大的后盾和依靠,但是妈妈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让你再遭罪。”
薄荷心里一算,有母亲这样一句话,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只要你肯坚持你的生活,坚持现在别再回头,那我做的一切都是义无反顾的。”
白合一怔,愣愣的看着薄荷。
薄荷看着母亲双鬓那发灰的头发,伸手轻轻的碰了碰,忍着心里的酸楚和哽咽,微微一笑:“妈,真的,只要你下半辈子过得好,任何的争斗,我都愿意为你去斗。就算这双眼睛瞎了,也愿意睁开,继续前行。”
“傻孩子,你这样说是让妈妈真的内疚和愧疚还有心疼啊。就你会为妈妈着想,你有没有想过,妈妈也会心疼你?”
“那你就好好的对你自己就是对我的心疼了,好不好?”
薄荷目前并没有什么别的期望,母亲安好,一羽安好,一凡安好,公公婆婆安好,为了这一切,她都愿意与自己看不见的人狠狠斗上那么一番。
白合默默的流着泪,伸手捧着薄荷的脸将她抱进怀里:“妈妈的傻孩子。”
薄荷知道,母亲渴望平静渴望新生活的心不会比自己希望她过得好少一分,虽然会担心自己,但是她会按照自己所说的做,不向薄光低头。
“妈妈这是答应我了,我记得了哦。接下来,妈妈就等着,等着我眼睛好了回中国,然后……让你和他离婚,永永远远不再有任何的牵连!”
白合一颤,低头一脸诧异的看向薄荷:“你……你……你知道了?”
薄荷忽然起身,朝着白合的方向微微的点了点头:“嗯。他昨晚坦白了,为了让我交出你,他说……你才是她法律上的合法妻子。我想,这没有疑问吧?他不会胡诌骗我的,他知道我是检察官,他不可能在我面前撒这种谎。”
白合惊慌的掉着眼泪摇着头:“不,我是不清楚,我不知道……”
“妈,到底怎么回事?”薄荷扶住白合的臂膀追问,“为什么你不曾告诉我呢?为什么要到这一步才让我知道这样的真相?我一直以为我是私生子,我以为……在薄家得到那样的待遇,是与薄烟命运的差别,可是现在我知道你才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你才是。”
“荷儿,你听我讲。我当年……当年记得并不清楚,我一直想告诉你的,可是我不知道我和他到底有没有离婚,我真的记不清,所以才一直犹豫着没有向你坦白。他真的这样说了吗?说我才是他妻子?”白合听见这个消息似乎很惊慌,生了孩子之后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好,有时候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所以会生出这样犹豫也很正常。
薄荷点头:“嗯,给我看结婚证书了。怎么,他后来让你签了什么字吗?你才会以为你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