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连脚步声都不曾察觉,唐小夕唯一感受到的是一阵阴寒彻骨的冽风和堵住小屋子光线来源的一道硕长可怖的阴影。
身上重量没了。
一记重拳的闷响,沈卓义被摔在墙壁上,闷痛伴随骨头磕碰的声音!
“沈卓义……”唐小夕惊地弹起来,望见堵住门口所有光线而来的高大男人,冷峻身影,周身杀气。
她脸色一白,惨如纸灰。
沈卓义落在地上,窄小屋子里的电饭煲,小马扎,冰箱,一阵乱响。
唐小夕双手撑着身体,双腿哆嗦地移到床边。
忽而身前被男人干净斯文的大手撩起的什么东西遮住。
唐小夕低头,看见开衫里面的小背心歪了,內衣和包着的雪白小团露在外面。
萧靳林走近两步,男人有一双干净斯文尤其漂亮白皙的手,此刻骨节却像攥着东西一样用尽力度十分狰狞,扯起那块床单强势塞进唐小夕的身前,那么大的力,那么狠,直把唐小夕一对匈戳的生疼。
他一眼都没有看她。
转个身,单臂扯住沈卓义的t恤领口,直把人扯起来,往屋子面前拖。
“萧靳林!”唐小夕迅速整理好衣服,捂着肚站起来,望着男人斯文清雅的脸,脸上没有一丁点打人的表情,甚至薄唇冷冷轻勾,几分雅意的笑,可他下手,从力度唐小夕就知道,是要把人往死里打的架势。
萧靳林打人,不会给人特别狠的感觉,但稍不注意,人就死在他手里了。
从小,唐小夕就见识过的。
“你别动他。”唐小夕追出屋。
萧靳林把沈卓义甩在天台边缘,距离栏杆只有不到两米。
他听见这句,朝唐小看过来,日光下的眼神,深沉阴翳得什么也看不见了。
男人一身的西装革履,银灰色修身西装外套包裹精壮的身躯,盯着唐小夕。
沈卓义爬起来,一个飞身踢在萧靳林背上,萧靳林前倒两步,薄唇一抿,看唐小夕一眼,眼神仿佛在冷冷的笑。
转过身,男人长腿凌厉大步,三两下就把沈卓义再次打翻在地,并且怎么也爬不起来,直吐血。
“萧靳林你吃错药了!你已经把他打了一顿了,发什么疯?你发什么疯?!”
唐小夕急了,跑过去要扶起沈卓义,被萧靳林拽到一边。
真的生了气了,唐小夕被他拽得撞到墙,头晕眼花到动不了。
萧靳林脱掉西装外套甩在地上,卷起衬衫衣袖,男人健康肤色的小臂露出,左臂内侧有一道很长的疤痕,看得出来年代久远,缝合比较生硬,导致留疤。
他拽起沈卓义,把男孩的头颅磕在栏杆上,抵上去慢条斯理地一阵拳脚招呼。
沈卓义开始还喊痛,后来没声音了。
唐小夕哭出来,他多少年没如此恐怖过了,她再也硬不起来,蹒跚地走过去,拽住他腰间的皮带,低低哀求:“哥哥,求你了,别打了,他会死的,会死掉的。我求你了。”
那声哥哥,萧靳林身躯一僵。
扭头眯着清潭般的幽冷又狠的眼睛,“心疼了?”
唐小夕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哭得没有力气,肚子又很痛。
他不知道
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刀锋距离沈卓义的身体似远似近,黑色的视线盯着唐小夕。
唐小夕的双手发抖,知道他真的做得出来的,萧家当主不是白当的,他平日里只是太会掩藏本性,看着有多斯文干净,骨子里就有多狠多令人胆寒。
她身体下滑,双手顺着他冷硬的西裤也下滑,倒在地上,“放过他,是我错了,我跑出来了。”
萧靳林松手,失去意识的沈卓义倒在地上,倔强地看着唐小夕,说阿宝,别求他。
萧靳林垂颈,对着女孩乌黑的脑袋,他闯进来时看到的情景,让他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接着血涌,爆炸。
现在爆炸的碎片依旧割裂着他的神经。
他不能再看这个女人。
赤红的双眸闭上,霜白的薄唇轻声嗤道:“爬墙摔了跑出来也要来这里和他睡上一觉?萧遥,真的要这么贱?再被他搞大一次肚子,再打一次胎?”
唐小夕轻笑着抬头。
一头马尾被他揪住,得多生气才会这样的不疼惜,萧靳林扯着她头发,把她拽起来,接着抓住她背脊的衣服,连拖带拽,男人面部毫无情绪,唐小夕被他半拖半摔的,拽下楼。
巷子里,两排黑衣保镖,楼上窗户里,居民探出脑袋,纷纷看着。
唐小夕跌跌撞撞,几度回头,不知道沈卓义伤的怎么样,昏迷了,嘴里吐了那么多血,腿都动不了。
她想拿手机打120
口袋里直接被男人的大手撕裂,手机掉在水泥路上。
萧靳林控制着她半个身体在怀,男人的怀,冷如冰霜。
他看过来一眼,接着伸手,立刻有黑衣保镖递过来他的手机,萧靳林拨下号码,扯了扯薄唇,低缓斯文地冲那头说:“有人嫌我当年太仁慈,没把沈卓义一家赶尽杀绝。他爸妈给我找到……”
唐小夕抓住他的衬衫衣襟,扑在他怀里,闻着他干净的薄荷味道,入鼻却满是恶魔的气息,她去抢他的手机,男人并未抬手,身高太高,唐小夕抢不到,终于泪眼满面,唇齿发抖地哀求:“你要我怎样?萧靳林,我已经认错了,你到底要我怎样?”
男人手指捏着通话中的手机,漫不经心侧目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