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明明是带着笑的,落到高公公的眼中却看出了刀光剑影!
高文低了头,想想当家的出‘门’时脚步虚浮脸‘色’难看的至极的模样,仍旧回道:“当家的去哪里怎么会和老奴说呢?”
“不错!”赢素点点头,心里想到:娘子身边的人可是围得不错,快成了铜墙铁壁了,竟是连朕都不怕!
不过目前的情形,赢素心里再急也不会和岳西身边的管家置气,于是他转身又往后院走,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早就有了预料一般:“既然如此,朕就去太平局接娘子回来。”
走在半路的时候他便料到会遇到扑空的情形,因此借着回别院换衣服的功夫,赢素又把别院的‘侍’卫和影卫带出来十几个人。
他是皇帝,从某些方面来讲是最不得自在的人。
……
岳西在故意的躲着自己。
坐在车上赢素低着头,‘唇’边挂着一抹苦笑:何至于啊……
钝刀割‘肉’最痛,赢素终于意识到了:娘子是真痛了,痛到不想见到自己!
这样思索出的结果让赢素自己的心也疼了。
从西厢村到太平局没有多少路,只这短短的一段路程,赢素想的很多,细想身边的那些人,能称得上贴心的似乎只有两个,娘子和赢绯。
自己亲政后,堂兄对自己已是越来的越恭敬客气,只有娘子依旧如往昔。
她看他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改变的,是他自己的内心罢了……
“主子,到了。”马车停下,‘侍’卫在车外轻声说道。
“嗯。”赢素抬手撩了车窗上的帘子往外看了看,正看见了太平局如同寻常体面人家的高大的青砖‘门’口两侧挂着的两只巨大的红灯笼,以及敞开的大‘门’两边贴着的一副对子,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颇有功底,让赢素不禁多看了几眼,上面的内容寻常普通,贴到太平局的‘门’口倒是最合适不过:
上联:生意兴隆通四海
下联:财源茂盛达三江
‘门’楣上没有贴横批只挂了太平局黑底的金字招牌,上面的‘太平局’三个字赢素瞅着非常眼熟,想了想,不就是赢绯的字迹吗!
“去请……”本想着让护卫请了娘子出来,夫妻两个一起回家,赢素脑子一转,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去吧,否则娘子未必就肯听话跟那‘侍’卫出来,如此难堪的还是自己!
迈进太平局大‘门’的时候,赢素心里非常的不痛快,因为赢绯的字都跑到自己头顶上去了。
“呦!妹夫,您怎么有空到铺子里来啊?”郑宝才正在院子里看着狗子和狗蛋打架,他正琢磨着等狗蛋快被狗子揍哭的时候再过去把小儿子抱起来的时候,赢素从‘门’外走了进来,这让他非常吃惊!
赶紧从正屋前的台阶上起了身迎了过去:“我,不是……”
他想了想才接着说道:“草民是不是还得给您磕一个啊?”
“免了吧。”知道郑宝才和岳西的关系匪浅,赢素也爱听他叫自己一声‘妹夫’便给了郑宝才面子,当众免了他对自己行大礼。
“哇……!”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声打断了赢素正想问出的话,他皱眉望向郑宝才身后,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小孩子正骑着一个瘦小伶仃的小孩子叫嚷着:“叫爹,叫爹!叫爹,哥哥就把给你……”
“狗日的!一转眼啊,你就欺负弟弟去了!”郑宝才一回身,骂骂咧咧地走了过去,伸手薅起那个大点的孩子,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老子让你知道谁是爹!”
“嗷呜……”一巴掌下去,胖小子也哭了,而且声音又大又尖,听了让人心烦意‘乱’了,不像个正经的人声!
赢素负手立在院子里,旁观着这一出大的叫小的闹的全武行,不禁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也不知道他们大了会不会打架……
想到儿子,赢素烦躁的心忽然柔软起来,算一算自己可是有日子没见到那两个小东西了,小家伙长得很快,几天没注意就变个模样,现在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儿了。
“您瞅瞅这孩子……”郑宝才一手提着一个儿子满脸歉意的对着赢素说道:“草民这就把草民的草儿字送后面去,您请屋里坐吧!”
“小柳儿!”郑宝才提着两个孩子转身往后院跑,不忘招呼出来一个替罪羊:“贵客到了,赶紧出来接客嘿!”
“……”赢素眉心一跳,只觉得这话听着刺耳。
“什么东西!”柳画楼小声嘟囔着从屋里走了出来:“总是拿过去的那点儿事编排我,看我不告诉当家的……”
一看负手立在院中的那个披着狐裘的俊美青年,柳画楼吓出一身冷汗来!心里暗骂:这个姓郑的做事儿真损!怎么把招呼皇帝陛下的事儿推给我啦!
“草民见过万岁爷。”见赢素已然皱眉望向自己,柳画楼三步两步的下了台阶撩了袍子的下摆跪在了雪地上。
这回赢素没有再客气,没让柳画楼起来。柳画楼的俊朗外貌让他看了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他都不知道娘子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一个的青年,而且这人还看着眼熟……
赢素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到底在哪儿见过柳画楼,干脆暂时闲不想了,他抬头望开着‘门’的屋里看了看才问道:“你们当家的呢?”
“回陛下,当家的不在铺子里啊。”柳画楼低着头顶着赢素的靴子轻声回道。
“嗯?”赢素声音里明显带着不快:“她昨儿不是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