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韩月夕的最彻骨的痛也点点滴滴的刻在了岳西灵魂的记忆里。
今日,楼夫人终于给了她一个解释:你们原本就是一个人,是有着同样灵魂的前世今生!
岳西的一只手捂着剧痛不已的胸口而她的另一只手则用力的抓起了身上的被子使劲的扭着攥着扯着……
那股久违的,几乎被她忘却的恨意又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让她有了想要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的疯狂!
“够了!够了!”终于松开抓着被子的手,岳西摇着头大声喊道:“再这么恨下去咱俩就一起死吧!”
“娘子!”房门被从外面撞开,一袭白衣的赢素踉跄着冲进屋里几步就奔到床前把岳西抱在了怀里:“不要说那个字……你和孩子都得好好活着……我一个人去死就是了……你要长命百岁……你要一世无忧……”
“陛下说得真是好听!”楼夫人起身朝着桌子的方向走去,跟着赢素进屋的几个女人几乎同时伸了手想去扶她,看着素莲和云画先赶了过去,众人方才站在原地未动。
“也就是我家岳西这个傻东西才会信你的话!”楼夫人才坐下,锦娘已经点了桌上的蜡烛,昏暗的房间里顿时亮堂起来。
身体里韩月夕的记忆又有些抬头的迹象,脑子里都是那些痛苦的片段一幕一幕的在她的眼前闪过,几年的时间,那些痛苦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儿淡去,现在仿佛愈加的清晰!
岳西只觉得身心俱疲,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她软软的靠着赢素,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当然会好好活着,这么好的日子我才舍不得死,你也不能死……”
“什么死了活了的!晦气!”楼夫人冷着脸一摆手,锦娘忙对着床上的那对夫妻使了眼色:“就是!婶子说的极是,好好的都别说那些晦气话……”
“就是,就是!”屋里几个女人被岳西突然的昏睡吓得一天魂不守舍,如今总算是看着她又能坐着说话,众人才算回了心神,一起随声附和着:“婶子守了你一天一夜,当家的可不能再说那些有的没的话让婶子担心了!”
“嗯。”岳西微微点头,觉得肩膀上扛着的脑袋重的像个大铁球,随时都会掉下来!
顾不得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靠在了赢素的身上虚弱的说道:“扶我回去,让娘也好好歇歇。”
“好。”赢素的脸色看着比他身上的衣服还要白,他弯腰才要抱起岳西,楼夫人已经开了口:“你们先出去,婶子有几句话要与陛下说。”
“陛下,把我的女儿放在行宫里冷落了那么多年,你可曾后悔过?”众人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屋里又安静下来。片刻之后楼夫人才沉声问道。
赢素抱着岳西的手臂收紧,将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胸前。
他慢慢的低头看着岳西说道:“不是后悔,是恨我自己!”
有些事,大错铸成,连改过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娘子又回来了……好在你又回来了……”赢素低下头抵着岳西的额头小声说道。
楼夫人低了头似是发了呆。
“好好待我的女儿。”楼夫人无神的眼睛望着地面缓缓的说道:“别再让我这个当娘的失望。”
“娘?”岳西挣扎着下地,赤着脚走到楼夫人身前蹲了下来:“娘还要我?”
“当年可是你不听娘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嫁他,是你不要娘了……”楼夫人眼中的哀伤是掩饰不住的。
岳西知道她眼睛虽然不好,但心里却什么都明白!
“当年,女儿年轻不懂事,让娘伤心了。”岳西说着话,俯身行了大礼:“我给娘赔罪!”
“这是我的错。”赢素走到岳西身边与她一起跪了下去:“岳母大人有气只往我身上撒就是……”
“你快起来吧!”皇帝陛下才一跪下,楼夫人就站了起来,她心里虽然痛苦不堪,可也没有到失了分寸的地步。不管怎么说,大昭天子的一跪她受不得!
“这是家里不是朝堂。”赢素偷偷伸出手去握住了岳西的手柔声说道:“这个错,为夫早就该认下了。娘子,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这都是我的过错!只是不知老天还给为夫留了多少时日……不能陪着娘子白头到老,是我不好……”
“陛下死不了!”楼夫人叹着气还是伸手扶起了赢素:“扶岳西起来,地上凉。”
“娘?您这话什么意思?”听出母亲的话中有话,岳西扑到她的身前问道:“您答应给他治病了?”
“是他自己对你不好,活该受了那么多年的罪!”说到赢素,楼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此蛊分为雌雄蛊,雌雄在一起的时候,阴阳调和,蛊虫便没了毒性。”
“当年,我女儿与陛下大婚的时候,我便将那一半蛊毒种在了月夕身上,只要你不负她,与她洞房烛的时候就是蛊毒除去的时候……可你是如何对我家月夕的?!”
楼夫人横眉立目对着赢素说道:“活该你疼了几年!你可知道我的月夕在行宫里一日一日熬得有多辛苦……”
“娘,这么说当初您在我掌心拉出的口子就是为了种蛊的?”岳西赶紧接了楼夫人的话茬,不让她在过去的那些问题里纠缠。否者这些问题将会来回来去的提起,没个完!
“嗯。招魂只能种在鲜血中。”楼夫人点点头,又扭向赢素才想开口,岳西已经抢着说道:“我知道了,他身体里的是雄蛊,我身上带的是雌蛊,雌蛊脾气温顺,所以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