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方地去牵他的手,他羞红了脸跟着她一步一步地走,直到走进了厨房才窘迫开口,吞吞吐吐地说:“千千……我、我们没有成亲,不能……睡、睡一起。”
“谁说只有成了亲才可以呀?”千千捧着脸丝毫没有害羞的样子,凑到他眼皮子底下,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一眨,“那天晚上,你不是和我同床共枕来着嘛。”
他就怕她提这茬,脸沾绛霞,红透了脖子根:“那晚是意外,再说……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越是闪躲,她就越咄咄逼人,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他身上:“你意思是今儿晚上一起睡,咱俩就发生点儿什么?”
邈梵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缺了舌头的小鬼,笨嘴笨舌的,话都说不清:“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千千笑容狡黠,像是一只打算偷腥的猫儿,满肚子坏水:“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咱俩到底应该怎么个睡法?摸不摸?亲不亲?抱不抱?”
邈梵:“……”有姑娘这么不害臊的么!
她乐不可支,捂嘴咯咯地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啦,摸摸亲亲抱抱我要做全套,你也要对我全套。”
他惊愕不已,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行!不做全套!”
千千就等着他往陷阱里钻,立马接话:“不做全套也成,那你选一样。”她抱住他的腰,抬头嘟嘴索吻,“要么亲,要么抱。”
他犹豫,她就死死箍住他的腰,一直昂着头也不嫌脖子酸。他被她缠得没法,只好弯腰下去,飞快在她唇瓣落下亲吻。
千千心满意足,阖着眸子颜似桃花,陶醉地说:“又香又软……像很好吃的点心。”
她的舌尖舔过他的唇。
他双颊发烫,垂眸羞赧,轻声道:“甜的。”
她的味道是甜,好似缠绵入骨的蜜糖,融化了他的铮铮佛心。
月如银钩,其余人都歇下了,千千半拖半拽把邈梵拖进了房。她飞快扒掉自己的衣裳,身上只着胭脂色的小绣衣,又去扒他的。
邈梵死死捂住衣领,作势想逃:“你做什么……别这样,千千!”
“不脱衣裳怎么睡觉嘛!”千千关死房门,把他逼到墙角,“不让我脱你就自己动手,快点。”
邈梵一个劲儿地摇头,羞得不行的模样活像被恶霸欺负的小媳妇儿。千千拗不过他,丧气地把手一甩:“不脱就算了,你过来,把这杯茶吃了。”
他随着她的手看过去,桌上有一杯茶水,好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他摸不准她的用意,道:“我不渴。”
她不容他反对,眼睛圆瞪:“不喝也得喝,不然我喂你了!”怕他不肯就范,她不怀好意勾起唇角,“用嘴喂。”
邈梵一听大惊,赶紧端起来咕噜噜喝了个干干净净,一滴都没剩。
放下杯子,千千已经坐在床沿了,她如同坐在阴司幽池边的艳鬼,身下垒着森森白骨,冲他媚笑勾指,引诱他步步堕落。
“过来呀——快过来——”
邈梵觉得眼前光影晃动,脚步似有不稳,跌跌撞撞迈步,顿时跌向她的怀抱。她接住了他。
他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靠在她肩头,喃喃道:“千千,我……想睡了。”
“嗯,睡吧睡吧,睡醒就好啦。”她欢快笑着告诉他,把他推上床躺好,然后在他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狠狠咬了他嘴巴。
他在失去意识的边缘,似乎听她在耳畔惋惜道:“本来我可以和你……算啦,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次暂且放过你,下回可就不会了!”
她为他掖好被角,披上衣衫起身,吹灭蜡烛以后,他彻底陷入黑夜。
夜深人静,千千走到院子中央,从地上捡了好几块小石头,分别把纸条捆在上面,接二连三抛过墙头,扔进隔壁院子。
朱廷没在,狐狸精独守空房,肯定长夜漫漫寂寞难眠。她一边猜一边等,捧腮望着房顶的月亮,把今天的经历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
小霸王是个色鬼,一点脑子也没有,最不难对付的就是他,明晚上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许家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发现中计,白白把地狱变相图真迹送了人,不过就算发现了也没辙,谁逼他们了?以画易画是自愿的,再说画又不在她身上,在朱廷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