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帘,她看着黑着的手机屏幕,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就有一股难过涌上心头。
是不舍,是思念,也是生气。
哦,她讲了分手,他就真的那样轻易跟她分开了撄。
她眼角有些湿意,她知道她这样的想法可能有些无理取闹,但……不是真正相爱的人,都能看穿对方的心吗偿?
他,怎么就看不穿呢?
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难过一样。
火车的发车信号响了,许嘉玥飞快地掠了一眼车窗外的站台……
一双盛满了水光的杏眸瞪得越来越大,好像……!
那个人是……
沈慕山!
许嘉玥用手背慌乱地抹了一下眼睛,站起来,想要看清楚远远站着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但列车已经启动,她拼命像后看,也根本无济于事。
“确定不留她吗?”
容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见高速飞驰的列车尾巴。
沈慕山不说话。
剑眉星目,面无表情。
直到列车已经开出很远,再看不见的时候,他才侧过身去,道了一句,“不必。”
容落“啧”了一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用手肘捅了他一下,“诶,你这样说,难道我们之前都想错了?”
“我们可都以为,你这次是遇上真命天女了,敢情……这还不是啊?嘿,我跟你说,郭余杰跟君非远都把你结婚礼物给准备得妥当了,就等你一句话,咱们就给你操办起来了。你这是准备放我们鸽子?”
沈慕山撇了他一眼,薄唇掀了个弧度,眼底却没有什么笑意,“多管闲事。”
“诶,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怎么叫多管闲事儿了?难道我结婚的时候,你不打算替我跟我媳妇操办啊?咱们俩可都是苦命人,不是靠兄弟们帮忙凑热闹,难道你打算就随随便便跟人领个证就完事儿了啊?”
沈慕山不做声,大步地往前走,把容落丢在了身后。
“你不是真这么想的?”
“你要是真这么想,我倒是能理解许小姐为什么要离开你了。要是我啊,知道你是这么个人,我也得跟你分手。”
“你倒是说句话啊!”
“喂,你就不怕你不留她,她到了城,太伤心欲绝,到时候正好有个什么暖男的给她一些安慰,她就投入他人怀抱了啊!”
沈慕山的脚步顿住,转身,扬了扬眉毛,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底却带了一份笃定。
他声音轻飘飘的,语气里全是不容置疑,“她不会。”
沈慕山自以为知她甚多,许嘉玥既然是爱他的,那就不可能说跟别人在一起就跟别人在一起。
否则,她也不会时隔多年以后,才勉强跟宋清文在一起。
许嘉玥,是绝对逃不出他的掌心的。
沈慕山浓眉一敛,瞥了一眼慢悠悠跟上来的容落,“真真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莫红豆给她做康复治疗,进展不错。”容落耸耸肩,拍了拍手,“我打算等她好了,就帮她招个婿,到时候,我就不欠容家什么了。”
“那个人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沈慕山皱了皱眉头,问了他一句,“需要我帮忙?”
“不用。”容落的神情有些凝重。
“这是容家的事情。”他意有所指,“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那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的。”
沈慕山沉默了一下,不再说这个事情。
“走,医生和老郭他们都等着咱们呢,你个大忙人,都多久没露过面了?要不是我拦着,他们都得上你家逮你去了,你还能跟许小姐耍花腔?”
说到最后一句,容落还是忍不住刺了沈慕山一下。
沈慕山没有理他。
出了火车站,两人上车,一路飞驰到了聚会的老地方。
“哟,咱们沈大总裁来了啊!”
“少见少见,把嫂夫人送走了啊?”
“别喊嫂夫人,我可听说了,人家姑娘刚把她给甩了的!”
沈慕山的脚步停在进门后的几步距离上,扭头,瞧了一眼身旁的容落。
容落正给沙发上坐着的人打手势呢,被沈慕山一眼看过来,顿时翻了个白眼。
“你们会不会说话呢?知道人家刚被甩,你们就不能嘴上积点德?”
容落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地走到沙发区,若无其事地坐下,“诶,上次那个谁,老郭不是说有瓶好酒?拿出来拿出来,正好咱们慕山失恋了,让他也来借酒浇愁愁更愁一把!”
沈慕山长腿迈过去,坐在医生身边,沙发陷下去一大块。
“他还不能喝酒。”
医生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悠然地道,“身上枪伤还没好呢,再喝点酒,你们打算替别人解决了他?”
坐在容落斜对面的男人,穿着一件红色的棒球衫,翘着二郎腿,点了点桌上的一叠文件,“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还打算看沈慕山怎么收拾那个人呢。”
“这是容落让我拿过来的资料。好家伙,放在我们家书房的底下,我下去的时候,差点没被熏懵逼了。慕山,这次你可欠我一大人情啊!”
沈慕山淡淡地扫了一眼容落,对方正干笑着,看见沈慕山的目光,他拉着身旁的君非远说话,“巴巴地跑到火车站去送人家,回来连话都不肯说了。本来就是个大冰山,你都不知道,我一路跟他来啊,差点没被冻死。”
“你们那准备的结婚礼物啊,我估摸着,可能得先给我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