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许嘉玥就这样多了一个朋友。
许嘉玥前脚刚走,后脚赵甜甜就打了个电话出去。
“已经搞定了。”赵甜甜顿了顿,听到电话那头的回应,笑了一声,“慕山这次是认真的啊?”
“那当然了。不然他还能特地把你给请回来替那姑娘保驾护航啊?”容落一边看着文件,一边跟赵甜甜聊天,“怎么样,今天晚上到我这里来吃饭?偿”
“好啊,要吃红烧狮子头,要你亲自下厨。”赵甜甜不仅愉快地答应了,还点了菜,提了要求,“还要汆一道青菜,就用狮子头的汁来做!”
“好,赵大小姐,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容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宠溺。
赵甜甜在电话这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那你还不许带上真真!我还要吃冰淇淋,吃最大份的!”
容落自然是一一地都答应了。
约好了时间,容落还有工作,就把电话给挂上了。
赵甜甜放下手机,转身进了办公室,轻轻按了一下遥控器,办公室后墙就打开了。
是一个粉色的卧室。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走进去,挑挑拣拣地,找出了一件米黄色的大衣,配了一件乳白色的连衣裙。
另一边,出了赵甜甜办公楼的许嘉玥,想了想,把手机拿出来,给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的沈慕山发了个短信。
已经和众简谈妥了。你,还好吗?
她发完短信,等了一会儿,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心底有一丝丝的失落。
但她很快就振作起来,打了车赶回公司去。
搞定了设计师,就是搞定了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如果他们加把劲,这个月的月底可能就能把项目初步定下来了。
许嘉玥陷入了忙碌的时光里,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而在大西洋的某个小岛上,几日不曾露面的沈慕山,却在缓慢的时针里,度过漫长的等待。
日落时分,太阳渐渐下沉,海面上波光粼粼的,仿佛揉碎了金子,洒在宽阔的海面上。
海岛上的小房子里。
穿着白大褂的洋人医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
沈慕山迅速地抬头望去,他的神情有些憔悴,但是语气却一如往常的冷静。
医生摇了摇头,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忍的神色。
虽然是一个外国人,但是他的普通话却讲得很好,字正腔圆地说,“慕山,你还是进去跟他道个别吧。”
沈慕山的瞳孔瞬间一缩,却很快就恢复了平常。
“知道了。”
他语气很淡,但是飞快的大步却透露了他的焦急的心情。
走到门口,沈慕山停住了脚步。
夕阳透过窗子,落在了床上躺着的人身上,他微微翘着嘴角,眼睛微眯,仿佛睡着了一样。
拆掉了呼吸机,他的呼吸变得很慢,胸前几乎没有了起复,但是他一副享受的样子,却显得格外舒适和安详。
“慕……来了……”
他睁开眼睛,缓慢地朝沈慕山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想要招招手,让沈慕山坐到他身边来,却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微微地动了动手指,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无奈。
沈慕山走过去,每一步都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抬不起来。
“嗯。”
沈慕山握住他的手,在他身边坐下。
往日里冷峻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您醒了。”
“睡,睡,久了。”他说话很慢,也很吃力,但是笑容却一直都保持着。
“睡得好吗?”
沈慕山的语气很温和,声音里却带了一丝丝的颤抖。
“好。”他的声音很弱,弱到仿佛一个大一点的海浪声,都能把他的声音盖过去。
“我……梦……梦见,梦见,舒……华……了。”
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带了几分腼腆,目光从沈慕山身上移开,落到了窗外的夕阳上,“她,她来,来接我。”
沈慕山深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痛苦,脸上却还带着笑,轻声地问他,“是吗?”
“嗯……”他望着夕阳,神情温柔,仿佛在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蓝色的,蓝色……裙子……像,像这,海,咳,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剧烈地咳嗽起来。
声声撕裂,胸口巨大地起复,整个人也抖起来。
沈慕山握着他的手,感觉到他的冰凉和无力。
“美。”
剧烈的咳嗽过后,他反而看起来更有精神了。
说话也不再那么地吃力,他回握了沈慕山一下,轻轻的,但是沈慕山却能感觉得到。
“你……其,其实,不必过来的。”
他转过脸来,苍老的容颜与沈慕山很相似,一头稀疏的银发,也说明了他的年龄。
“她,她来接我的。”
沈慕山不发一言,眼球却充血泛红,紧紧地攥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傻孩子。”他淡淡一笑,怜爱地看着沈慕山,“等,等,等你,遇到了那个,人。你,就会知道的。”
“我在这里,等了她好多年。终于等到她来接我了。”
“咳咳,慕,山,你,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他说得很轻松,也很自然,望着沈慕山的眼里,没有一丝难过,“不是吗?”
“是。”沈慕山哽咽的喉咙中,硬生生地挤出来这样一个字。
“唉……”他叹了一口气,望着沈慕山与自己七八分相似的,年轻的俊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