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千寒,这个人,”
“也就是那个人的父亲?”
“是,那个人叫慕景深。”顾安染郑重的和他介绍。
其实,这是一份很奇怪的缘分。她最爱的两个男人,竟然是兄弟。可是,这绝算不得奇妙。
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他们完全扯不上关系
“慕景深所以,我爸不姓秦,姓慕?”
“是。秦斯蓝的姓是她在福利院的时候,院长送给她的。”
顾千寒看住安染的眼,“她现在回了慕家,为什么不改姓?”
“”顾安染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慕家无法接受秦斯蓝,也就代表无法接受他。“嗯可能她自己觉得还是秦这个姓比较好听。你看,慕斯蓝不是很难听吗?”
顾千寒笑了,眼却有一层浓重的阴霾。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多事,一眼就能看透。
“他呢?”顾千寒问:“你爱的那个他,他并不喜欢有我们的存在,对吗?”
顾安染叹口气。这个问题,她无法撒谎。
抿唇,颔首,她蹲下身,和顾千寒视线齐平,“千寒,这么多年,他和你一样。你没有父爱,他也是”
“你在担心我恼他,怨他,恨他?”
“你们是我最爱的两个人,我希望你们之间可以像亲兄弟。”她坦言。虽然知道这个想法,很难很难。
顾千寒微微一笑,“姐爱上的男人,不会差的。”
所以
他根本不会对那个人耿耿于怀。
顾安染欣慰。她的弟弟,她的千寒,从来就是一个大度贴心的孩子。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上班了。”顾安染站起身,又看了眼床上的顾云萝,深吸口气,别开眼去。
顾千寒拉了下她的手,安慰的握了握。
她苦涩一笑,像哄孩子一样揉了揉他的头顶。“晚上我就不过来了。”
“那明天呢?”
“明天我应该会很忙。”她目光闪烁了下,“不过,我会找个看护过来的。你偶尔来这看看就好,好好忙你自己的事。”
“姐,以后你都打算不来了吗?”
她手指微颤,“当然不是。”
一会儿,苦笑,很轻很轻的补上一句:“让我一个人疗疗伤。我有点痛。”
她不是刀枪不入。
顾安染走出医院,璀璨的阳光照射过来,亦是无法扫开她心头的压抑。
看了看时间,离下午上班还有些时间。她拿出手机来,打给景聿辰,要了秦斯蓝的号码。
可是,手机,却始终无法接通。
秦斯蓝现在在哪?
她想了下,伸手打了的士,直接报了寰宇酒店的地址。
此刻,慕景深正在打电话。门被敲响,他简短的说了两句,挂了。
靳云推门进来,“慕总,您中午的午餐有约。”
“你擅自替我接的约?”慕景深边翻着手里的文件,边问:“和谁?”
“慕副董。”
慕景深手里的动作微顿了一下。
“他约的?”
“嗯。”
慕景深抿唇,“帮我推了。”
“慕总。我觉得您不如去吧,反正,中午都是要吃饭的。副董今天中午也是推了很重要的约会,”靳云劝道。
“你拿了他的好处?”慕景深挑眉。
靳云苦笑,“两边都是老板,两边都不能得罪了。”
慕景深将文件合上,眉心皱紧,有丝痛拉扯过来。他伸手摁住,原本想要说拒绝的话,想起什么,最终低声回了靳云,“你回他,我会准时到场。”
“慕总,你没事吧?”靳云往前走一步,担心的看他。
“你出去吧。”慕景深挥了挥手。
靳云只得颔首,拉开门之前,又补上一句:“过两天,我给您安排去封教授那儿做检查的行程。”
酒店,餐厅。
明明想要拒绝,可是,慕景深却早早的到了。餐厅所有人都打足了12万分精神来招待。
他独自角落里,以审视的态度翻着酒店餐厅的菜单。一会儿,又看了眼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几分钟。
“慕董。”餐厅整齐划一的声音,让他翻菜单的动作停下。
身形顿了下,一会儿,才站起身。
侧目去看,那道身影朝他缓步而来。
这是他的父亲。可是,此时此刻,远远的看着,慕景深却只觉得陌生。
“坐吧。”慕中天神色沉定,只用下颔比了比他身后的椅子。
岁月打磨,这个中年男人已然没有了年轻时的轻狂,更添了岁月积淀的儒雅。
“找我来有事?”慕景深坐下,问话,略显生疏和冷漠。
“找我儿子吃顿饭,应该不太过分。你说是吧?”慕中天最后那四个字,是问身边的服务生,含着笑,完全没架子的样子。
服务生当下便受宠若惊,立刻连连点头,笑着道:“当然!慕董说的没错。”
慕中天又儒雅笑了,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只低声和服务生交代菜色。
相比于这样轻松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