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办分到到市里头的对外经济合作组,投资管理处,当然算散伙。”
胡局长见他信息这么灵通,倒不好说什么,只道:“你放心,不管这样都会给你安排一个相称的职位。”
“那宋河呢?”老柯抬眼看胡局长,“我听说他的调令已经取消了。”
靠,这事组织部长怎么嘴巴这么不牢?
胡局长对组织部长选择这样的舆lùn_gōng势表示不屑,觉得是没胆气的表现。哼一声说:“开发办几年来,宋河没有功劳有苦劳,既然省里回不去,这边找个位置安排一下也行……”
他及时收住话头,他觉得老柯一定有什么能够或者打算告诉他的。果然老柯有片刻沉寂,然后慢慢说:“我觉着开发办以前经手的项目要再审审,机构解散之后,再出什么纰漏就没法说清楚了。”
“谁没法说清楚?”胡局长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问。
老柯沉吟,然后说,“老周和老白老刘都做了不少实事,尤其是老刘,几乎就是一杯酒一杯酒用性命拼出来的。他们辛苦了这么久,我不希望最后万一有事还要赖上他们,明确主要责任人很重要,至少胡局长你自己心里要清楚。”
胡局长拍拍老柯肩膀,说:“你放心,我早就这么想了,只不过一直看不大透。”言下之意是你既然这么说一定看的比较透,那么无妨说来听听。
老柯看看表,离点还有二十分钟,走到一边偏偏点的冬青树下站了:说,“我觉得桂南工业园区项目有问题。”
“怎么说?”
“那个项目当时是经贸局报批的,刘鲁老周老白他们跑的材料扯得皮,胡局长你盖得章。”
胡局长点头,表示老柯这话说的一点不错。那是今年上半年最大的一个项目,经贸局拿了不少红包锦旗奖状回来,胡局长也去做了好几个报告。那次经贸局面子里子都赚的很足。
如今老柯说那项目有问题,胡局长觉得,事情总是在你最想不到的地方伸拳头使黑招。不过他也很淡定,至少现在因为张绍同的缘故,这个案子也被取消了例案资格,不用再面对代表们的诘问。想到那天宋河向组织部长作报告时那个笃定说——‘我觉得没问题’的样子。胡局长不由有点悻悻。
他也不表露出来,只是慢悠悠点头,表示心里有数。
“这个项目后来我看过资料,发现合作方提供给我们的数据很有问题,似乎知道一切合作细则的底线,包括有哪些优惠条件和后续投入也都很清楚。”
“口说无凭。”胡局长严肃神色认真道。
“哼,这事你应该比我心里更有数,不然你上次没事找我要那些资料干嘛?”
胡局长嘿嘿笑,摸摸头说:“行,我知道瞒你不过。”
老柯闭嘴不再说,胡局长知道自己要再说点什么才能催出他剩下的话。事到如今他俩都默契的知道对方怀疑的是谁,也不存在什么隐瞒问题,于是索性多讲点,“我也有点疑心,我感觉他一直在努力做一件事,这个事就是设局做套赶走一些人。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的目的,我想需要更合理的解释。”
老柯点头,说,“你明白就好,我那有些资料,回头拿给你。”
胡局长看老柯往前走了,自己站着寻思一阵,归纳出一句话:夏东虽然看着不够聪明,但只要肯点拨他一下,也许事情会好办得多。
他一边往大礼堂走,一边想:知道某人的真面目还是很不错的一件事,至少可以更合理的使用,防患于未然。
夏东中午接到胡局长电话,不知道什么事,一局之长只是很淡定的吩咐:“小夏你没事吧?没事就过来一趟,嗯!”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夏东捏着话筒眼睛有些发亮,开了车就赶经贸局来。
上五楼到局长办公室,胡局长正在巨无霸太师椅上坐着抽烟,见他进来就招呼坐,并且甩一包烟过来说:“这是他们给我在外面买回来的,据说挺稀有,你试试看。”
夏东对这番好意表示会心接受,接过来抽一支点上,夸赞两句就坐下等胡局长揭示谜底。一支烟眼瞅着去了大半截,胡局长才慢悠悠问:“说说你对江城那件案子的看法。”
夏东知道上午人代会开幕,常务主席是逢苏云,执行主席刘长青,张绍同这会基本被搁置,未来几年的余城再也没他什么事。于是对于这件案子的判断自然可以摆到明面上说。
但夏东皱眉,表示这些都是机密,自己身为队长负有保密职责,必须要先给局领导汇报了之后再说。胡局长冷笑不耐烦打断:“有些人一向自以为很聪明,其实他们比一般人都蠢,在没有对照的时候妄下结论,只能够说明轻率和毛躁。”
夏东微笑,表示既然胡局长这么说,那自己就把一些不成熟的意见拿出来共同探讨罢!
夏东点燃第二支烟卷,表示这件事的起因是纪委刘云的一份报告,将江城的电解铝厂写成内参文件,于是调查开始,调查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负面影响不小。而这一切最后的得益者是谁呢?不好说。
胡局长摸摸下巴,接上说:“比如说刘云的姑姑逢副市长?”
夏东客气,说胡局长的思维真活跃。
“报告写了吗?”
“还没。”夏东老老实实回答。
“我这也有份报告,你看看。”胡局长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