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北一直要搬回酒店去住,每次被雷允泽以各种借口搪塞,雷允晴也喜欢上这女孩,觉得做弟妹挺好的,于是帮着雷允泽一起留她。
至于她生的那个活宝,更不用说,完全继承了他爸爸的阴险狡诈,哦不,是机灵睿智,当着病房那么多人的面也不怯场,跟老爷子对答如流。
高兴得老爷子差点把他抱到床上来,大家怕老爷子刚恢复没力气抱不动,忙上前拦着,小家伙还特有意思,一板一眼说:“爷爷我今年六岁了,不要人抱了。”
老爷子当着众人面果断宣布:“这孩子有大将风度,将来错不了。”
雷允泽挺不屑:“爸,您可真是,他才六岁,还大将风度,您又想培养一小司令员出来?”
“我是说他比你强,很勇敢。”
“是是是,他比我强,您孙子能不好么?”老爷子刚恢复,雷允泽也附和着他,让他高兴高兴。
一回去夏小北就紧张的问孩子见爷爷的情况,雷允泽故作深沉的逗她,引得她紧张万分,还是雷允晴如实说了:“我爸特高兴,我好几年没看他这么笑了。”
“那夏楠呢?”她还是关心孩子的表现。
雷允泽哼了声说:“你生的好儿子,他爷爷说他有教养,懂礼貌,比我小时候强多了。”
那嫉妒的口气让另两个女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随着父亲的身体一天天好转,雷允晴心里的一块大石也终于放下来。上海那边频频打电话催她回去复职,她再三思索,还是决定向母亲辞行。
她向母亲说明去意时,母亲的最初的眼神里除了错愕,并不是没有意料之中的了然。或者她早就料到这个女儿是留不长的,不然人家怎么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秦书兰眼里泛上一层泪意,但是她没让它流下来,站起来转身到厨房去拿水。
雷允晴跟着站起来,叫了声“妈”,在那一刻她是有过后悔的,也许自己真的是太自私了,父母年事已高,她却固执的非要寻找自己的天空。她真想扑进母亲怀里再撒娇一次。
然而下一秒,秦书兰只是微顿住身形,点头“嗯”了声。
雷允晴迟疑着该不该开口,这次回来本来母女的关系有望和解的,她知道自己这一走,跟母亲的感情肯定又下降到冰点。
秦书兰:“已经决定了吗?”
雷允晴沉默着没出声,秦书兰摇摇头又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她端了两杯茶出来,一杯放在雷允晴面前,一杯自己捏着杯耳,抿了一口,皱皱眉道:“随你吧,家里少一个人,日子也还得过吧。”
母亲这口气,自然又让雷允晴想起当初母亲说过的“就当没生过她”。
眼泪又在眼眶里泛开涟漪,她鼓起勇气问:“妈你难道不能原谅我吗?”
秦书兰的口气很冷淡:“你要真盼着我原谅你的话,怎么会一声不吭就跑到上海去了,要不是你爸病了你也不打算回来吧?现在你爸才刚好一点,你又要走,我和你爸爸对你而言还有意义吗?”
这话真伤了雷允晴的心:“我是想允泽也回来了,您有儿子儿媳照顾您,还有孙子在身边,应该是不需要我了……”
“你要这么想就这样吧。反正你爸这次死里逃生,我也不打算再忙下去了,找个机会退下来就在家照顾你爸了,你们的事,以后别再来问我。”
母亲如此决绝,雷允晴心里自然难受。雷允泽得知后也劝过她:“姐,你就非走不可吗?京城这么大,你还得躲着姓陆的不成?”
她摇头:“我不是躲他。我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况且,我不走,哪能逼得爸妈同意你和小北的婚事呢?”
雷允泽困惑的抬起眸子。
雷允晴把手放在他肩上拍了拍:“你放心好了,咱爸这么喜欢夏楠,只要过了妈这关,爸肯定没意见的。咱妈是刀子嘴豆腐心,说是不在乎,其实每年过节的都得念叨一遍。我走了她身边就只有你,自然舍不得再把你逼走,早晚得答应。”
她顿了顿,似有伤感:“不过妈真的是老了,以后只有你在她身边,可得好好照顾她。她要是固执起来,你就多顺着她,别惹她不高兴了。”
雷允泽目光深切,沉沉的点头。
一一六,失落的戒指
雷少功自从恢复后就一直很勤快,每天要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说是要加强锻炼,以防什么时候又突然倒下。这个周是难得的好天气,老爷子兴致颇高,说要领着孙子去军事博物馆参观。老爷子脾气拗起来,是一家人都劝不住,还不要带警卫员,最后商量之下,只好让雷允泽全程陪同。
周五晚,温家老大打电话来,不知从哪听说了她即将离京的消息,口气略带责备,大约是恼她这次回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又要走了,眼里压根没他这个干哥哥。
雷允晴连连赔罪,最后商定周六由温辛做庄,邀请昔日同一个政府大院的发小们出来聚一聚,也当给雷允晴饯行。
盛情难却。
雷允晴答应了之后,想起这样一来,周末就只剩下母亲一人在家。秦书兰近日因她又要离家正跟她闹着不快活,她几乎日日都是陪着小心,生怕说错话惹母亲不高兴,索性让雷允泽去劝母亲跟父亲一起带孙子出去玩。
可是母亲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