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一笑,而后便挂了电话,好似迫不及待等着上来。
夜清歌挂了电话之后并没有立即支开外面站着把守的人,而是抱着孩子,在床上静坐了好几分钟。
能说出来能哭出来的痛不是最痛的痛,说不出来的痛才是最致命的。
此刻夜清歌便是这种感觉,痛到无话可说,痛得无处发泄,痛到只能忍着,拼命忍着,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忍着。
在夜清歌支开病房外面的人的同时,席司曜正在来医院的路上。
——
霍行知很快进入了病房,看到坐在床上,手里抱着孩子的夜清歌,他的脸上极快地划过一丝落寞,那是她和别人的孩子……
他深爱了那么久,守护了那么多年的人,最终却嫁给了别的男人,为他生儿育女。
站在离病床几步之远的地方,霍行知问床上的人,“清歌,你让我上来,是不是决定好了?”
夜清歌没有说话,脸贴着怀里孩子的脸,眼睛闭着,神情分外温柔,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孩子的背,哄着他睡觉。
霍行知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没有上前也没有继续问她什么。
良久,怀里的孩子终于安稳入睡了,夜清歌轻轻地将他放到床的里边,然后才转过来对着霍行知,“我决定了,我会跟你走,但是不是现在。”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霍行知追问。
夜清歌脸上淡淡地,没什么表情,“我要走的时候会通知你,到时候你来接我就可以了。”
霍行知笑了起来,“清歌,你当我是傻瓜吗?你那么爱席司曜,那么在乎孩子,如果你一辈子不离开他们,难道我要等你一辈子?”
“不会。”她轻轻地说出两个字,语气神情皆是决绝的,“既然你那么了解我,知道我不可能因为爱情而放下仇恨,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夜清歌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
霍行知怔了怔,其实夜清歌的为人他清楚,她的确是说到做到的人,当初自己答应放她先回席司曜身边,也是怕她崩溃。
他要的是一个完好的夜清歌,而不是一个疯掉的夜清歌。
静了静,他退了一步:“好,那我先离开,等你决定离开的时候,再通知我,你要尽快,一切我都准备好了,你要报仇,随时都可以。”
夜清歌点了点头,听着他脚步声往外而去,然后那扇门慢慢地合上。
终于,提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
其实霍行知说得对,自己是舍不得离开的,哪怕噩梦夜夜纠缠,哪怕自己会因此疯掉,她也是舍不得离开的。
如果孩子们都好好的,她真想就此算了。
可是没有啊,第二个孩子是死胎!
她不信,可是她却不得不如席司曜所说,接受这个残忍得让人心死的事实!
死胎,死胎……
只要一想起这两个字,她就恨不得将席天浩千刀万剐!
她更恨自己,恨自己为情所困,恨自己优柔寡断!
她没有席天浩狠心,席天浩在还没有确定她是否来报仇,她是否对他有害之时就已经先在她身体里植入了芯片以防万一,那个时候,她已经是席司曜的妻子,是他席天浩的孙媳妇了啊!13608175
一个人是要有多狠,才能不顾自己的孙子是否伤心,对孙媳妇下这样的重手?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扇刚刚合上的门,突然再次被人推开,来人显得有些着急,所以推门的力道有些重。
夜清歌猛然惊醒,抬头对着门口的位置,厉声问:“谁?!”
席司曜怔了怔,自己只是因为看不到门口有人担心了一些,所以推门的力道有些重,她怎么这么紧张?
听不到回答,夜清歌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她还以为是霍行知又回来了,“你回来干什么?不怕被席司曜的人看到吗?”
席司曜刚想开口的念头就被她这样一句话给掐断了,他紧抿薄唇,站在门口,不语。
夜清歌心底}了},而后空气里传来的熟悉气息让她觉得天崩地裂!
来人不是别人,更加不是霍行知,而是席司曜!
段到到就。刚刚她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居然没有觉察到这样的气息,这样的气场只有席司曜才有,怎么会是霍行知呢!
可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哪怕自己刚刚没有说出霍行知的名字,他肯定也知道了有别人来过这个病房。
再加上外面看守的人都不见了,自己又是这么紧张,会偷偷来看自己的人是谁,他席司曜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空气里翻涌着可怕的怒气,随着席司曜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靠近,夜清歌终于慌了,“司曜……”她低声地唤,声音里满是害怕。
席司曜依旧不说话,只是伸手,轻轻地抓住她的手臂,然后猛地收紧,“谁来过?”
这三个字是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可想而知他现在心底的怒气有多么旺盛。
夜清歌到底还是有些怕他的,这个时候脑子完全不会转,脑海里什么借口都没有,只是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她的手臂捏碎一样。
席司曜因为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而喘气得厉害,滚烫的呼吸夹杂着喷薄的怒气洒在她的脸上,令她心颤,“霍行知来过?”
“不,不是……”夜清歌摇着头,说出去的话一点底气也没有。
席司曜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