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曜只能靠着身高,依稀辨别出,那具短一些的尸体,应该是一个女人。
是一个女人,他想都不敢想,这个女人可能是夜清歌。
不敢想,不能想。
他慢慢地走过去,眼睛里一层雾蒙蒙的东西不知是被浓烟熏出来的还是此刻忽然涌上来的,他只是无声的,在那具尸体旁边蹲了下来。
慢慢的,双膝着地,他跪着,从那具尸体的头部看到脚。
而后,视线又回去,落在尸体的手上,攥得很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手心。
“清歌,我知道这不是你……不是……”他一边摇头说这具尸体不是夜清歌,一边却伸手去掰开那只紧攥的手。
一道光芒刺过来,他眼睛一闭,晶莹的液体瞬间跌落眼眶,砸在尸体上,兹的一声。
是一枚戒指。
一枚席司曜很熟悉的戒指。
他记得,自己曾用这枚戒指,在澳大利亚的机场,在那么多人面前,下跪向他的小新娘求婚。
可是这不是他的小新娘啊,怎么会有这枚戒指呢?
不会的,不是的。
他摇着头,抖着唇,努力地告诉自己,这个人一定不是夜清歌,最终却还是被心底的痛楚占了上风,如同受了伤的狮子,那么沉痛地嘶吼:“啊——”
——
唐越他们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在火势渐渐减小的时候,火场里有个人走了出来,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众人定睛看了许久才认出来那个人是席司曜,他走得极慢,一步一步沉重得让人不敢直视。
哪怕被浓烟熏得脸上漆黑一片,那种从心底,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心如刀割,还是让所有人沉默得呼吸都不敢大声。
唐越甚至不敢上前,呆呆地看着自家少爷抱着一具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一步步朝着他们走来。
第124章:爱与恋的分歧(6)
更新时间:2013315 22:21:57 本章字数:3577
“少爷……”在席司曜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唐越有些颤颤地叫了一声,“少爷,少夫人她……”
听到‘少夫人’这三个字,席司曜的脚步明显顿住了,怔怔地转过来看他,一字不发,那双眼睛红得吓人,里面的伤痛更是如同被狂风席卷而来的漫天飞沙,让人的心无端颤抖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黑乎乎的一片,又看着唐越,那眼神毫无焦点,唐越脸色骤变。
而不远处的兰姨和于双勤,这时也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兰姨看着他手中那具烧焦的尸体,脚下一软,几乎要站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少爷……”
看席司曜此刻的神情,难道这具尸体是少夫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兰姨更是连连往后退,再也无法上前一步,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要不是因为手里还抱着孩子,兰姨只怕自己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于双勤也是脸色都白了,虽然对于这个表嫂自己没有接触过,可是怎么说也是自己表哥的妻子,看到席司曜那样子,她心底也难受了起来。
平时都是席司曜席司曜的叫,此刻开口,却是一句:“哥……”
席司曜不说话,脸上一块黑一块黑的,眼神从他们的脸上扫过,最终毫无波澜地回到那具烧焦的尸体上。
他轻轻地说:“这不是清歌,不是的,你们别难过。”
唐越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少爷说着这样的话,却是那么心痛地看着这具尸体,少爷,你一定是找到了什么能证明这具尸体是少夫人对不对?
你叫我们不要难过,可是看着你这样,我们如何不难过?
卡卡慢慢地走过来,在他面前停下,双眼泪雾蒙蒙地盯着席司曜手里黑乎乎的东西,声音在打颤:“席司曜,这、这是什么?”
她不敢相信这是夜清歌,这也绝对不会是夜清歌!
容迟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担忧地看着她。
夜清歌说过,她和卡卡情如姐妹,如果这具尸体真的是夜清歌的话,崩溃的人何止是席司曜一个,卡卡亦会痛苦万分吧?
席司曜抬眸看她,淡淡地笑,那样子着实滑稽,可是看着,却让人无端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这不是清歌,不是清歌……”
他没有正面回答卡卡的问题,只是一遍遍地否认。
不是的,不是的…
卡卡呆在那里许久,眼泪的液体哗啦哗啦流下来,流入嘴里,一片苦涩。
“不是清歌,不是清歌——”她也一遍遍否定,全身都在颤抖,那模样像是寒风中受冻的小动物,“不是清歌!不是清歌!啊——”
一声凄惨的尖叫划破死寂,卡卡眼前发黑,软软地倒了下去,容迟一个箭步上前接住她,“卡卡,卡卡?醒醒!”
叫了几声不见她醒来,容迟没再多耽搁,立即将卡卡打横抱起带到车上,然后去医院。
消防人员整齐地一排站着,每个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生怕自己会受牵连。
席司曜就抱着那具尸体站在天空下,久久地站着不动,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似乎都不存在,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兰姨和于双勤抱着孩子,不敢在雨中站着,只好回到了车上,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外面的一切。
“兰姨,你别哭了,会吓到宝宝的。”于双勤在安慰兰姨,可是自己却也是哽咽着,双眼通红,马上就要哭了的样子。
兰姨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