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状元周勤如此刁滑,又仗着是天子门生丞相女婿,此案十分棘手,只可惜我们没有具体的人证物证,无法真相大白。”包大人叹了口气。
丁三闻此心想:咱这是招谁惹谁了,好不容易找到个破屋准备开始新生活,破屋的床板还没捂热乎呢,就横空出世个小周,本以为帮小周告状能来这开封府混吃混喝,结果还惹上了官司,啧啧,流年不利。
自己正在这儿发愁,感觉有人碰她的胳膊,转头一看是小周。小周正可怜兮兮的看着丁三,一脸抱歉。
“嗨,她护她老公狗急跳墙,跟你没关系,再者说,诬告他人总有缘由,包大人没有查清缘由,怎能将你我定罪。”丁三安慰道,“你看你自幼失怙,寒窗苦读直到考上状元,朗朗乾坤,这状元只有一个,你的辛酸老天爷都看着呢。”说到这儿,丁三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这古代科举应该算是文科,考试的话也无非写个作文什么的,状元写的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满分作文?如果是这样的话......
“公孙先生,这考状元都考点儿啥啊?”
“自然是文章策论。”公孙先生不解。
包大人确是眼睛一亮:“没错,既然是真正的状元,想必记得大考时所答的卷子。若真的参加京试大考,必定记得策论的题目以及当初所答的内容。”
“对,这两人之中必有一人假冒,而假冒之人,必定无法答出试卷中的内容。”公孙先生恍然大悟。
“这确实是好法子,一试便知真假。”展昭望向小周和丁三,丁三尴尬的把视线移向别处。
“王丞相到。”花厅外有人报。
“王丞相?”丁三一愣,他闺女不是刚来过么?他这会儿怎么又来了呢?
“快请!”包大人吩咐。
“哈哈哈哈,不必请啦,我自己进来了......”王丞相人未到声先到,包大人连忙起身相迎,花厅中的一众也向丞相见了礼。
“诶~包大人不必多礼,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的来意包大人多半已经明白了吧?”丞相开门见山。
“想必是为了令婿周勤的事,刚刚周夫人已经来过了。”包大人点点头,想那王嫣柔此次开封之行必然没有跟她老爹打招呼,包大人此时提醒,自然是将那王嫣柔黑的不着痕迹。
“哦,你说小女曾来过?”王丞相惊讶道。
“没错,周夫人刚刚回府。”包大人回到。
“这孩子,太莽撞了,我是万般嘱咐,没想到......包大人,老夫代小女向您赔罪。”王丞相说着便要作势作揖,包大人赶紧去扶:“丞相真是折煞包拯,快上座。”
“老夫此来不为公事,想这‘假状元’一事闹得满城皆知,而小婿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就连一向娇柔温顺的小女也晓晓置辩,这不还瞒着我来开封府让包大人为难。”王丞相坐定后如是说道。
“令嫒护夫心切,本府自然体谅,不过这状元孰真孰假,很快就能够水落石出了。”包大人笑道。
“哦,老夫可是听小婿说至今尚未有具体的人证物证,难道......”王丞相沉吟。
“状元试卷只有一份,京城的士子只知策论的题目,但试卷具体的内容,想必只有那真状元知道,并且要写的丝毫不差才算数。同名同姓两周勤,想必只有一人能够作答,恰好丞相驾临开封府,不如做个公证,让那残疾人周勤当着丞相的面将那大考的策论写与丞相,如何?”
“如此甚好!”王丞相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
包大人吩咐左右为小周备好纸笔,小周就在王丞相面前以口衔笔,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着,这几天来,小周用嘴书写已经是十分熟练了。王丞相见小周的惨状也是频频摇头,一脸同情。待小周写完,公孙先生将文章呈上,王丞相接过试卷朗声读到:“论君王与百姓疏。没错,这正是策论的题目。”紧接着又念:“夫君王者,百姓之君王,天下之百姓也。自古未闻君王能得天下而未能得百姓者......好好,没想到破题就这么有气势!”紧接着又念了半天的之乎者也,听得丁三脑袋直嗡嗡,说了半天文绉绉的,也不知道小周想说个啥,什么君王啊,百姓啊的......
王丞相合起手中的文章看向小周激动的说:“整篇文章气势如虹,果然是好文章!若非亲眼所见,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样的文章居然出自一个残疾人之手!”丁三歪着头,掏了掏耳朵——拜托您老人家不要歧视残疾人好么。
“丞相,包拯斗胆再请丞相做一次公证!”包大人提声道:“请令婿也默写一次策论的文章。”
“这......”说实话,王丞相此时此刻有点儿心虚,且不说那原卷如何,眼前的残疾人居然有如此文采,此事定大有玄机,再想到女婿周勤这几日也是忧心忡忡,自己也有点儿没底。但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法子,思索片刻,也只能冲包大人点了头。于是,在随从护卫下,包大人随王丞相回了府。
......
傍晚,丁三在后厨门槛儿上端着一大碗面条望天儿发呆。
“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地,狠狠地......”
“噗”丁三把嘴里的面条喷了张大爷一身,张大爷赶紧胡噜自己身上的衣服:“哎呀,你这是干嘛啊,咱新买的衣服!”张大爷气的大叫。
“大爷,你刚唱的是啥?”丁三连咳了几声,嘴角挂着面条,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张大爷。
“寂寞在唱歌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