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临以天子之命,天子的女儿给他做子妇,何等有体面!臣看起来,不至于不答应。或者他恶子之心,至此转而爱怜其子,亦未可知。帝意以为何如?”
帝尧摇摇头道:“朕看起来,总有点难。他的父称为顽,他的母称为咶。心不则德义之经叫作顽;口不道忠信之言叫作咶。顽咶的人,平日常有杀子的意思,这种人岂是寻常情理所可测度的吗?临之以天子之命,归之以天子的女儿,万一他反生起嫉忌之心来,有意破坏,决决绝绝不答应,并且吩咐虞舜不许娶,那么岂不是倒反弄糟,没有挽回之余地了吗!所以朕看起来,还不如谨慎直线,迂曲些,先各虞舜说了,察看情形,再行定夺为是。”海э听了,亦不再言,即日动身,竟向沩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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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一曰遇十
瑞 四岳共举舜
第七十九回 梦眉与发齐 舜不告而娶
且说舜自从与文命订交之后,极为得意。文命勾留多日,自向太原而去。舜仍旧做他的陶业,后来又到雷首山畔一个雷泽中去钓鱼。那泽的西南受了孟门山之水,浸灌泛滥,已与山海连通,界限亦不分明。舜初到此,并不想做渔人的生涯,后来看见当地的渔人互相争夺优美的场所,时有斗殴之事,要想化导他们,就搀人他们里面,与他们共同渔钓。起初亦很受他们的排挤,仗着他的恭敬忠信和口才,向他们委曲劝导,不到半年,那些渔人受了感化,个个跑到那湍濑的地方去渔钓,而拿了曲隈深潭让给他人,这亦可算得是舜之成功。
后来舜又南行,看见离雷泽不远的地方有两条水,东西相离约二里。一条南流,名叫沩水;一条北流,名叫汭水,都流到山海中去。其地肥美,可以耕种。舜于是又在此处住下,干他的农夫事业。有一夜,忽然做其一梦,梦见得到一面大鼓,手中拿着鼓槌不住的击,其声咚咚,震动远近。醒了之后,想道:“我向来不做梦,昨夜忽梦击鼓,必有应兆,但是应兆什么呢?”后来一想,恍然道:“是了是了,鼓声横可以震动远近,直可以震动上下,从前方回说已将我的姓名荐之于天子,不要此刻又有人荐我吗?好在我此刻一切人才都已经有了预备,果真有人荐我,天子果然用我,我亦不怕。”
过了几日,舜正拿锄头在一个岩畔掘地,忽然掘出一物,晶光照眼。舜抬起一看,原来是一块大玉,那玉上又有无数文字刻着。舜仔细研究,却是说天的历数的。舜暗想:“这个玉历究竟是那里来的呢?如其是前人无意中所遗落,不会在岩石之中;如其是有意埋藏的,那埋藏的用意,究竟为什么?况且这玉历所载,都是近代及以后之事,埋藏的人何以能前知?想起来或者是“天命”在我,要我出来治平这个天下,亦未可知。
我前日那个梦恐怕要应验了。”想了一会,便将玉历藏下,口中说道:“管它什么天命在我不在我,我总是体道不倦,尽我的责任做去就是了。”
哪知过了两日,舜忽然又做其一梦,梦见抖散了头发,在那里栉沐,但觉两道眉毛亦渐渐长起来,竟长得和头发一样齐,拖在地上。醒后想道:“人的百体,发居最上,仿佛是国家的最高地位一般。其次是眉毛,它的位置亦不低。现在我梦眉与发齐,不要是天子听了人的荐举,竟来叫我,使我代行天子之职权,和天子一样吗?”既而又想了一想,口中说道:“妄想妄想!哪有此事!照常工作吧。”哪知这日之中,舜披了巉襏,正在田里耕作,忽见有一辆车子到得田亩边停下。车上立着一个官员,方面大耳,正笏垂绅,气象尊严,慢慢地跳下车来。
那随从的人早提起嗓子叫道:“那一位是虞仲华先生吗?”舜答应:“某便是虞仲华。”那官员听了,不顾脚下的涂泥,忙走过来,拱手作礼,躬身说道:“久仰久仰。”舜一面还礼,一面问道:“贵官何人?访某何事?”那官员道:“先生尊寓在何处?可否偕往小坐,以便承教。”舜答应道:“亦好。”
于是荷锄先行,那贵官及随从人等步行相随。转过桑林,到了一间茅舍,前临小溪。舜道:“贵官且稍待,容某洁身。
”于是临溪将两足洗濯了一回,又人茅屋中,放下锄头,然后再出来,请客人人内。坐定,再请教姓名。那官员道:“某姓海В名铿jヌ熳忧昭龈呦停本想亲来造访,现因事阻,特遣先来致意o壬大德,敬慕久了。”舜听了,竭羘抑。海э细看那茅屋,纵横不到两丈,炉灶、器皿等都拥挤在一处,向南一门,向东一牖,虽有天光透人,而时当新霁,天气y晦,屋中仍是昏暗异常。暗想:“帝女之尊,如果住到这里来,真是屈没了。”当下就问虞舜道:“先生一人住在此间吗?”舜应道是。海э道:“宝眷呢?”舜道:“某尚未3家父母又远在他方,所以一人在此。”海э道:“先生今年贵庚?”舜道:“今年正三十。”海э道:“正是古人授室之年了,现在有人替先生作伐吗?”舜道:“没有。”海э道:“某此番来访,正为此事。天子仰慕大德,兼知道先生中馈尚虚,特遣某来为先生作伐。天子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