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久,确认眼睛看不出异样,她才慢慢走回了帐篷。
帐篷里,苏崇礼已经从睡袋里爬了出来,但他还是赖着不想起床,所以正躺在睡袋上面,闭着眼睛,砸吧着嘴,慢慢地挠肚皮。
裴月半拿出毛毯,展开盖到他身上。
毯边拉到他脸边的时候,她的动作停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的脸。
他真的去了,也真的听到了……
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记恨呢?
也许并不是一点都不生气。
她刚做上他助理的时候,他和别人说话时好好的,一和她说话就哼哼哼。这里不满意,那里也不满意,桔子不把脉络挑干净,就会扭开脸不吃,脸颊气得一鼓鼓,还经常傻乎乎地炸毛。
但他除了表现了那点虚张声势,甚至是有点可爱的“你是坏蛋、我讨厌你”以外,从没有对她做出什么真正伤害的事。
连他对她改变态度的契机,也不过是他的一场发烧。她只是照顾了他一个还是两个晚上,他就彻底原谅了她,没有一点的介怀,全心全意地对她好。
和他相比,自己简直糟糕透顶。
这些年来,她努力地积极生活,愿意向全世界散发善意,却唯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