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菊见状,艳羡地望着我:“哟,柳小姐还认识王行长呐!难怪一来就跟我打听爱农银行哪位领导来了!”
我看一眼媚笑的李雅菊,再瞥一眼王学兵,高昂着头,一言不发地准备出门。王学兵却挡住了我的去路,摆出一副诚恳的德行:“怎么?这么久没见面,跟我就没一句话儿说?”
李雅菊打趣道:“看来,在柳小姐眼里,男朋友可是比大领导更重要!这一点真让我敬佩!”
立刻,我的脸热辣辣的,不知是被李雅菊搞得尴尬,还是王学兵的话引起了我的怒火,我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给王学兵:“你还没资格干涉我的自由!”
见我这样说,王学兵竟尴尬地愣在那儿,我已经走出十几米了,他才哑着嗓子喊一句:“小柳,这个世界,十个人九个c蛋!你可千万别误入歧途呀!”
我也没客气,头也不回地大声喊:“还是把这话留给你自己吧!”
正巧,在门外等我的方子洲赶过来。我有意挽住方子洲的胳膊,把头贴在方子洲的肩上,亲亲热热地走开了。我想,此时的王学兵,望着我美丽的背影、可人的憨态,心里一定是打碎了一个五味瓶。活该,让他也难受难受吧!能憋出一万首意y诗来,又没受y者,才好呢!
“王学兵又跟你怎么着了?”路上,方子洲憋了很久才问。
我想起王学兵被我撂在那儿的尴尬德行,忍不住“咯咯”笑了:“一个大人物终于也被我这小角色凉了一把!”
薇洲有一座不高却古老的山,叫终南山。终南山上新建了一条全国最陡、最长的福尼特滑道。那乌黑瓦亮的钢制滑道,从山顶的垛口,一直铺到山脚下。滑道穿过一座近百米的过山桥,它的周围掩映着荔枝树。在这深秋的季节,荔枝树叶已经变得黄灿灿了,甚是好看。
游人坐在小滑车上,顺着滑道,带着笑声、尖叫声,呼啸而下,穿过色彩斑斓的树林,越过过山桥,真可谓诗情画意,趣味盎然。
方子洲的抠门儿已经是我铭刻在心的,望着悠长的钢制滑道我试探着他小气的地线:“咱俩也滑一次,也时髦一把?好吗?”
方子洲在我预料之中地说:“老夫老妻的,还追什么时髦!”
我狠狠地掐了他腰间不多的赘r:“我连嫁都没嫁,怎么就成了老妻!?”
方子洲坚持着他省钱的真理:“咱俩爬爬山,看看满山遍野的荔枝树,已经快乐似神仙了。何必¨¨¨”
我有意点了方子洲的尴尬处:“如果我出钱呢?”
“那你就自己玩好了!我已经是个老赤佬,享受不了这个!”
爬到了山顶,我强行卖了两张票,谎称这票在合作银行是可以报销。此时,方子洲才恢复了平日的笑脸,不像英雄、不像民兵,倒像个农民一般模样地支吾道:“既然有组织照顾,那我就享受一次吧!”
我依然是哭不得笑不得的,好在我已经习惯于他的这种抠门儿,倒没影响我趁着出差的机会,和他纵情南方山水,放飞自己的好心情。于是,我俩终于一块儿进了滑道的入口。
等前面的一个老者孩童一样地坐车滑了下去,服务人员问我和他:“你们要双人车吗?”。
“当然要双人的!两人连在一块儿多有意思!”我说。
没想到,方子洲却一改买票前的颓唐,狡黠地笑着,顽童一般地出了妖娥子:“每人一个单人车!这样多快、多刺激!”
我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就说:“我先滑,你可千万别撞我呀!”
工作人员也提醒道:“你们一定要保持距离,否则后果自负!”
这种滑车,匀速行驶,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但是,如果有人从后边冲撞,那可就难说了,出生命危险也是可能的。所以,我坚持让方子洲等我走一会儿之后,再滑。
等前面老者的车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我俩的滑车也一前一后地出发了。伴着我在前面发出“呜呜”的像火车一样的甜音,方子洲驾着滑车,穿林过山,吸着山林里清新的空气,快意地大叫:“啊-啊-啊-咦-咦-咦¨¨¨”
我想,他的感觉一定像在飞,他如果不是从来没这么快意过,也会是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我在前面,像一只轻巧的燕子,急速地飞翔着。终南山的美景也像一幅流动的立体的彩画,生动而迷人。在远方的蓝天上,是瑰丽的大圆盘一样的太阳;在金色夕阳的照耀下,黄昏送给我俩一个金黄色的世界:天是金黄的;山是金黄的;旷野是金黄的;树是金黄的;就连我和他的心也被陶醉成了金黄的;只是,在远方几家农户的屋顶飘动的一缕淡淡的炊烟,是白色的。
“柳韵,慢一点!”方子洲倒没忘记在后面叮咛我,不过我明白,他这只是虚情假意作大男人状而已。
久违的青春朝气终于回到了我的心间,我快乐的大喊:“快了才好玩儿呢!你没觉得,咱们已经飞起来了,飞得很快,飞得很高吗?”
我深棕色的长发和着金黄的落叶,在山谷的清风里,飘扬起来。
“那好,我可追你啦!”方子洲也终于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