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这种老司机肯定不是这么容易翻车的!
豫王伸出只白洁纤长的手:“地上凉,小心坐病了。”他见沈琼楼不理她也不着恼,伸手把人拉了起来。
沈琼楼被他拉着起身,他垂下眼脸看她,长睫半覆着烟媚的眼睛,又轻轻抬手,身边的暗卫立刻识趣地退远了。
她把玻璃心勉强粘起来,脸上恢复了平时的面无表情,拧眉道:“王爷,臣家里人还等着,臣要先回去了。”
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她走了,伸手轻柔地帮她拨开散乱的鬓发,耐心把发间夹着的草叶取下来:“总这么王爷王爷的,难道我没有名字吗?”
他倾身仔细瞧着她:“你知道我的名讳吗?”
沈琼楼狐疑道:“豫王啊。”
他默了下:“…那是封号。”
沈琼楼当然知道这是封号,她还知道皇帝的名字嘞,她敢叫吗?她低头撇嘴:“臣知道这个就够了。”
“不够。”她腰间一紧,猝不及防地被拥进怀里,脚尖离地,鼻端满是龙涎香的味道。
他低头看着女孩抬起桃花眼看着他,眼里满是困惑和惊愕,扬起嫣红润泽的唇:“我叫,殷卓雍。”
第27章
他声音只是轻轻的,却像是要把每个字都刻在她心里。
沈琼楼闻着他身上的清雅的香气,脑子咣咣乱响,嘴却下意识地跟着重复了一遍:“殷卓雍。”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用力挣扎着退开几步。
他似是有几分满意,倒也没为难她,任由她脱身。
旁边的暗卫惊得瞪大了眼,见两人诡异又突如其来的亲密姿态,慌忙地又把头俯低了些。
沈琼楼不知道他为啥突然告诉自己名字,敷衍道:“王爷不愧是王爷,这名字起的真好,一听就知道是天潢贵胄。”她顿了顿,抬眼看着他:“臣能回去了吗?”
为啥明明她干了大把的体力活,现在想走还得征求他的意见?!
殷卓雍笑了笑,正好暗卫换了辆新马车过来,他拉着她上车:“天黑了女孩子不好走夜路,我送你下山。”
沈琼楼虽然对他的理由很不以为然,但想了想,也没拒绝,反正马车可比两条腿快多了:“那臣就多谢王爷了。”
马车内宽敞的堪比一座移动的房子,锦缎迎枕堆叠着,上头吊着明晃晃的琉璃灯,里头处处都是描金绘彩,精致又舒适,虽然豫王人是直男,但这品味一点都不直男。
他知道别人不说话,沈琼楼也不会主动开口,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她日常喜好,又偏头看着她身上灰扑扑的衣裙:“可要我让人给你取套新的衣裳过来?”
沈琼楼老实摇头道:“回王爷的话,不用了,臣到家再换也不迟,在这荒郊野岭的也不方便换。”
她一口一个王爷臣的,让他有些不称意:“乖乖,你是不是忘了你该叫我什么?”
沈琼楼还以为他一下午都没发作,已经把这事儿忘了,被生生噎在那里半晌,才别别扭扭地开口:“…叔叔。”
他人凑近了些:“这么拧巴做什么,叔叔对你不好吗?”
沈琼楼强忍着把他的脸按开的冲动:“不是,叔叔很…很慈祥,是侄女没叫习惯。”
他被她的用词顶了下,体会到什么叫自讨苦吃,轻声重复:“慈祥?”
沈琼楼大概知道哪里戳到他的肺管子了,小心换着用词:“那…和蔼?慈和?祥和?”
他无言地看着她,正想开口,就看见她掀开轿帘子惊喜叫了声:“周管事!”
周管事半天找不着人,急的满头是汗,冷不丁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惊喜望过去:“三姑娘!”
沈琼楼向豫王匆匆道谢就跳下车,轿帘被掀开,显得里头空荡荡的,山里的凉风吹了进来,他唇边的笑意淡了几分,敲了敲车板,立刻有暗卫跟了上来等着吩咐。
“好生跟着沈家三姑娘,看她安全入府了回来报给我,不要让人发现了。”
底下人摸不准主子的心思,但也知道自家主子这般明显是上了心的,忙不迭地吩咐人去跟着了。
他这才想起正事来,偏头问道:“今天佛寺被毁是怎么回事儿,都查清楚了吗?”
暗卫长陈河面上带了几分为难:“具体的还不知道,只知道圣上震怒,让五城兵马司派兵过来封了佛寺,好像正在调查呢。”他想了想,又补了句:“佛寺被毁的时候好些权贵人家的女眷都没来得及跑开,受伤的有不少,听说还出了人命。咱们要不要…?”
殷卓雍垂下眼,笑得十分漠然:“这下皇兄有的忙了,跟咱们没关系,只管站干岸瞧笑话。”
陈河应了声便退下了,他独个坐在马车里想着下午和她在一处的时候,唇边不自觉泛出笑来,忽而又轻蹙起眉头,一颦一笑似三月春色,缱绻无限。
沈琼楼当然没功夫想东想西的,拉着周管事问家里人,周管事答道:“姑娘放心,佛寺被毁的时候咱们都已经走远了,只是被人群簇拥着没法回头,夫人在府里等了半晌也没见您回来,急的差点没晕过去,命人吱会了老爷,夫人老爷和两位少爷已经带人出来找您了。”
沈琼楼歉疚道:“是我不好,让爹娘兄长担心了。”她又忙催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赶紧传话让爹娘回府吧。”
周管事忙忙地吩咐下人去传话,她又问道:“祖母呢?没事吧?”
周管事叹了口气:“老夫人无事,本也想跟着找的,但福小姐和明小姐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