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太子的两倍,用功也是太子的两倍,学出来的功课却还是不及他,可曾想过这是为何?”
这个脸打的好,而且他身为老师,说话总比太子自己发声要名正言顺得多,殷怀瑜和沈琼楼都两眼放光地瞧着他,姜还是老的辣啊!
殷怀锦的面皮一下子红胀,这话让他怎么答?难道他要说他比太子蠢,才不得不用心读书吗?!
谢太傅瞧着他,神情淡然:“若要想学好学问,勤勉自然是必要的,但天分用心也是必不可少,二者缺一不可,人要安于本分,若是对强求不来的东西起了心思,最后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人空看一场笑话罢了。”
这话不可谓不重,意思谁都能听出来,就是警告他不可乱了嫡庶尊卑,不可起旁的念头。
殷怀锦脸色青了又白,他再怎么也是尊养大的天潢贵胄,心里自有股傲气,忍不住辩驳道:“若说学生没功课没做好倒也罢了,可难道依着谢师的话,人就该安于本命,碌碌无为?勤奋上进反倒成了错了?!”
谢太傅脾气是三位里头最刚直的,闻言面色也沉了下来:“勤奋上进自然是正途,可殿下勤奋上进的结果呢?殿下说自己是真心向学,我看未必,若是真心放在课业上,怎么会下的功夫比旁人多,得出的成果却不如旁人?!可见是做表面文章,心思并没有放在学业上,太子虽做的少,但心无旁骛,课业自然远胜于殿下。是否真心向学,本就不在于面上下了多少功夫!”
殷怀瑜和沈琼楼都长长地出了口气,谢太傅是三任帝师,就是昭睿帝都得敬着三分,殷怀锦面色紫胀,深垂下头:“学生…知错了。”
谢太傅沉声道:“三殿下是年少聪慧,但也别把旁人都当蠢物,这些日子以来殿下的心思倒有七分是在攀比卖乖上,本以为殿下慧黠,但这般行径实在令我们好生失望,纵然不论嫡庶尊卑,也得想一想孔融让梨的典故,太子是你亲弟,你不但不敦促辅助他上进,自己再一心向学,反倒起了歪念头,殿下可对得起皇上的一片爱子之心?!”
殷怀锦指甲几乎陷进肉里,额上青筋暴起,最终却只能低低应了个是,声音倒像是硬挤出来的。
沈琼楼想到那日太子跪在嘉明殿的屈辱神色,长长地出了口气。
第32章
殷怀锦回到自己宫里之后恨恨地砸了个杯盏,把桌面上能瞧见的东西都丁零当啷扫到地上去,恨声道:“这个老匹夫!”
正好这时候德妃带着些吃食来瞧他,看见他这般面上倒也没见怒色,只是淡淡地吩咐人收拾了东西下去,又问道:“你怎么这般沉不住气?”
殷怀锦面上满是愤懑,把今日的事儿咬着牙给德妃说了一遍,她听完神色未动,提起曳地的遍洒金线长裙往上首坐了:“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就为着这个,也值得发这么大的火儿?”
德妃神情悠然,显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你当人人都是你父皇,一味地夸着你宠着你?三位太傅都是读书人,就爱认嫡庶正统的死理,只要你还是我的儿子,他们就不可能待见你,可那又又什么干系?”
她转过头来,皱眉瞧着殷怀锦:“你是去学东西的,不是去低声下气讨好他们的,更不是跟太子斗气使性的,只要把该学的学到肚子里,你管他们怎么想?反正他们碍着你父皇和自己的名声,纵然对你再有不满,也不会不用心教导你。”
殷怀锦一怔,想到从小就被德妃教导着忍这个忍那个,喜欢什么东西要人,想讨个宫女也要忍,明明父皇最喜欢的就是他,凭什么要他伏低做小?!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怨愤来。
当着面却不敢辩驳,只是深吸了口气,低低应了个是。
德妃心里微微叹了声,她纵有野心,也不想这么快跳上台面,还不是被形势逼赶着的,偏偏跟谁都不能说这份难处,还得对人做出欢喜的模样来。
自打谢太傅上回敲打一份,三皇子上课果然规矩多了,也不再掐尖要强,三位太傅自不会再难为他,只要他不喧宾夺主,就当再多了个伴读。
其实殷怀锦心里还是骚动着,只是改了路数,既然讨好路线没用,干脆走挑拨路线。今日李太傅正上着课,太子中午多用了些汤汤水水的东西,苦着脸就往厕所跑。
李太傅脾气最好,只是无奈摇头,干脆放下书本子让剩余两人先歇歇。殷怀锦一手托着茶盏子,忽问道:“太子正午也没用什么不对的东西吧,怎么一趟一趟的去更衣?”
他又笑着道:“瞧见太子这般,我倒是记得当初和太子一道儿读书的时候,他就常借着更衣出去透透风,跟身边的太监逗趣玩乐什么的。”
更衣是入厕的委婉说法,他这般挑拨的太明显。沈琼楼垂眸道:“殿下素来苦夏,容易出汗,方才多用了些汤水,许是因着这个吧。”
因着这张好皮相,殷怀锦对她却讨厌不起来,听她说完更觉得她鲜焕,不像宫里那些伺候他的女人,一个个如木人一般,早就失了个性。
沈琼楼跟太子亲近,越是对他不理不睬,他反倒越是想要证明自己比太子强。
他抚着手里的甜白瓷茶盏,润白之中透着些微的粉色,好似美人的肌肤。他擅长丹青,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沈琼楼,手指不由自主地在碗盖上勾勒出一张美人脸来。
沈琼楼熬着熬着就到了放学的时候,她早就饿了,一下课就飞也似地往出跑,刚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