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任皇上的老戏码了,只是也没像他这样那帝师作伐的。
他心里摇摇头,躬身退下了。
……
沈家的庄上送了好些新鲜牛乳过来,沈琼楼又开始琢磨吃食,一头扎到厨房里,先用蛋清和牛乳蒸了碗双皮奶,上头细细洒了一层煮好的红豆,吩咐底下人每个主子都要送到。
想了想又做了一小盒花生牛轧糖,准备带到宫里给太子尝尝,按说宫里的吃食自有定数,不能随便乱吃,但太子向来不讲究这些,其他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皇上虽说了要让几位年长的皇子搬出去开府,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宫里消息还没传出来。
殷怀瑜捡了个长条的牛乳糖咬的嘎嘣响,连连点头道:“这个牛乳糖味道不错,奶味也浓厚。”
沈琼楼道:“家里的庄子上把才产下不到半个时辰的牛乳赶忙送了过来,奶味自然足,配上花生又甜又香。”
殷怀锦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插进来,含笑道:“沈家表妹这可是偏心了,有这般好东西,怎么不说给我带些啊?”
他最近越发热络,从沈侍读一路叫到了沈家表妹。沈琼楼淡淡地瞧他一眼,冷漠又不失礼数:“臣把昨天做好的糖都带过来了,一共就这么一小盒,殿下自可取用。”
殷怀锦笑着尝了口,他其实不太爱吃甜食,不过还是赞了句:“味道甚好。”
他说完从书里抽出张精致的花笺,还带着花汁的香气:“昨天突然来了词性,半夜起来按着鹊桥仙的词牌填了首词,请沈家表妹帮忙品鉴一二。”
殷怀瑜在一边按耐不住,嫌恶道:“浑叫什么呢,谁是你表妹?!”
殷怀锦对着他皮笑肉不笑:“沈侍读是太子的表妹,自然也是我的表妹。”
这话倒也没错,这些皇子不管生母是谁,真正的母后只有皇后一个,殷怀瑜冷哼一声,却不好反驳什么。
沈琼楼见他转头看了过来,退了几步摆手道:“三殿下给别人瞧瞧吧,臣看不懂这个。”她不负责任地建议道:“听闻李太傅诗文倜傥,殿下何不给他瞧瞧?”
殷怀锦暗里皱了皱眉,他想了许久才作出的寄情的情词,身份贵重的才子,美貌如花的佳人,想想便是一件风雅事儿,怎么到她这儿就这么不领情呢?
他正要再说,忽然就见皇上身边的内侍过来传话,呵着腰恭敬道:“太子,三殿下,皇上请您二人过去一趟,他有事儿要吩咐。”
殷怀锦和殷怀瑜对视一眼,抬步往外走。
他俩一走沈琼楼便无所事事,三位太傅也没过来,她又不好擅自走,枯坐了一天也没等到太子回来。
放学回家却发现气氛有点诡异,沈木跟沈老夫人坐在正堂,陈氏满面担忧地坐在沈木旁边,见沈琼楼回来,都齐刷刷盯着。
她被盯得汗毛直竖:“祖母,爹娘,你们都瞧着我干什么?”
沈老夫人没说话,沈木深吸一口气,直直地盯着她,嘴里飞快地道:“今天圣上把几位皇子叫过去让他们出宫开府的事儿,三皇子本来不愿,但圣上也恼了,这才不得不应下,却提了个条件…”他深吸一口气:“说要讨了你去府里做长史,你可知道此事?!”
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对沈琼楼不亚于晴天霹雳,惊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沈木见她脸上的神色不似作伪,心里先松了口气,按了按额角道:“就是今天早上的事儿,太子听完便火了,对着三殿下直言相斥,皇上本来把众皇子叫过去是为了显示手足和睦,没想到…”
没想到起了反效果,沈琼楼还没从这道九天玄雷里回过神来:“那,那皇上怎么说?”
沈木一脸的头大:“皇上自然没应下,把太子和三殿下各罚了一顿,又派人来问了几句。”他说着脸色微微发沉:“你真的没有…?”
沈琼楼正色道:“自然没有,我跟太子跟三殿下并无任何牵扯,不然皇上皇后也容不下我。”
她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儿,自己也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简直苦逼死了,三皇子自己发骚关她毛事?
沈木对自己的女儿倒是了解的,知道她决计干不出那等下作事,但却更为头疼:“近来你也别进宫了,在家先避避风头。”
沈老夫人却不赞成:“三丫头行的直坐的正,挑这时候不去反倒要让旁人嚼舌根,说咱们心虚,皇上万一起了疑这事儿就更难办,依我看,让三丫头该做什么做什么,权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
顿了下又道:“就冲着咱们家和皇后的关系,德妃娘娘那边也不会让这事儿成行,明摆着是三殿下一时头脑发热,咱们何必先自乱阵脚呢?”
沈木仔细想了想,觉着沈老夫人说的更有理,便点头应下了。
这时候心情最沉重的却是皇上那边,他见大小两个儿子为了沈家女争起来,差点气了个仰倒,罚完人之后头件事就是派人细细查了。
查完了才清楚沈琼楼无辜,人家在宫里安安分分地当着伴读,只是相貌生的好了些,偏自己三儿子发情期到了瞧上人家,太子视她为至交好友,自不肯相让,于是两人就这么争了起来。
要是个寻常宫女,哪怕她自己无辜,但让两个皇子这么闹起来也是拖出去杖毙的下场,偏偏她既是权贵嫡女,又是皇后的外甥女,国丈忠勤侯的外孙女,轻易动不得。
昭睿帝一时头疼的跟抽风似的,不过沈琼楼接下来几天照常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