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卫鞅与申不害齐齐暴起一声喝彩,各国士子紧随其后也是喝彩连连!兄长早早赶往招贤馆,和景监、子岸等人商议了一些杂事之后,便听间栎阳城中的钟鼓齐鸣,恰好正是卯时。
招贤馆的广场之中,数个大案上摆放了铁剑、皮靴和一个个钱袋。钱袋有大有小,大的是用于礼送离秦者的赠金,小的却是专门给踏勘者准备地千枚铁钱。
卯时一刻,不少在招贤馆中居住地士子们都已经穿戴整齐,聚集到了广场,不过人人都是张目以待,等着看看谁会出来做这只出头的鸟儿。至于无敌倒也并不急切,听的馆令宣号之后,便缓步来到广场上,等着上演一幕即将流芳千古的好戏。
卯时二刻,出头鸟迟迟不来,广场中聚集的士子们也开始急切起来。
踏勘治县、编著风物志、论战谋职,虽说对士子们而言颇有新之感,但读人都是有所矜持地。士达而仕,本是自古以来颠扑不破的至理,秦国如此作为与商贾买卖货物何异?长此以往,人皆以言他人之过或自卖自夸、谋官求权而做出人头地之机,则岂不天下乱矣?
后世之太学,多以“市场导向”培养学子,视学子为商品,使之待价而沽,饱学之士皆谋一己之私,再无人忧国忧民,国人不亦悲呼!
文人风骨,傲雪寒梅。智者千虑,只为一己之私者尚能流芳千古者甚少,唯忧国忧民、奋发图强,为开启民智奋笔疾者方能万古流芳也!后世之学子,皆是自幼便遭洗脑、蒙蔽,党疼国爱之流,含泪做鬼之辈粉墨登场。天下群魔乱舞,竟无人有胆大声疾呼!纵有开明之士知其必不能长久,却也其志蹉跎,知者寥寥,信者旦旦。
呜呼!吾在此疾呼曰:
国之将倾,妖孽丛生!
赤日将灭,暴政将亡!的长案之地却如雷池,竟然无人敢越。无敌捏拿时机,知道再拖下去也无意义,便以眼色向矗立一旁地子岸使了眼色。子岸知机便将手中长剑向地面重重一杵,消息这便传递了出去。
未及十数息,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率先分开众人,大步跨出,而一名黑衣男子也是紧随其后。两人行至长案之前,招贤馆令便唱喝道:“来士录名,愿离秦者领取车资。愿踏勘者请领剑、履。”
灰衣男子和黑衣男子扬声喝道:“卫国卫鞅、韩国申不害,愿踏勘!”此言一出,士子皆惊,无敌一整衣衫,肃容上前拱手做礼,持起一把铁剑向卫鞅道:“卫先生,请接剑。”
卫鞅也不含糊,拱手接过剑后,皮履选也不选,就势拿起三双皮靴塞入袋其中。笑言:“秦国广大,便是铁鞋怕也踏破,一双谈何以堪。”
无敌面色不改,又执一剑,托向申不害道:“申先生,请接剑!”
申不害双手接过宝剑,却是抬手出鞘,只见刃锋犀利,剑身霜盈似雪,不禁叹道:“好剑!”
言毕申不害也是取了布袋装了三双皮靴。与卫鞅对视一眼,一齐哈哈大笑起来。也在这时,人群突然s动,只见那身着绿衣的齐国士子田常径直走出,未等询问便听他言道:“齐国田常。愿踏勘!”
无敌一愣。旋即也是执起宝剑,唤一声:“田先生。请接剑!”
田常恭谨一拜,接剑之后也是取了三双皮靴,却是向卫鞅、申不害二人笑道:“不知二位先生,意欲何往?”
卫鞅一愕,便道:“秦东接壤魏境,多受魏风染习,欲往秦东。”
申不害却是一抹下颌短须,笑道:“秦西民风粗朴,却是贫困险恶之地,欲往秦西。”
田常当即拱手笑道:“二位先生一东、一西,将秦中之地留与田常,常便却之不恭也!”
三人对视而笑,便要结伴而走,哪知却在这时,却听无敌喝道:“三位先生,请留步!”
三人回首而望,只见无敌使人搬出了一张众人皆未见过地器物,往广场正中一放,拱手道:“三位先生请慢留一步,本公尚有事故。”便见无敌来至众人面前,当先向卫鞅道:“卫先生,请坐。”
只见无敌将手一让,却是要让卫鞅坐在那怪物上,各国士子细细一看,便知道此物应该似石凳一般功用。卫鞅当即欣然而坐,却见秦公无敌却是突然单膝跪下,一手持了皮履,另一手却是搭在了卫鞅足上。
“秦公不可,这是为何?”卫鞅见状大骇,便欲起身相拒。
哪知秦公无敌却是用强将卫鞅按回凳上,扬声道:“秦国贫鄙,天下诸侯皆卑秦,唯先生愿踏勘秦国河山,以才学仕秦。嬴无敌感铭五内,无以为报,惟愿为先生换履耳!”
言毕,秦公无敌一手一脚,为卫鞅脱下足上步履,换上皮履。换罢,卫鞅已是双目赤红,泪流满面,从凳上扑下,嚎啕道:“君以国士待鞅呼!”
无敌也是迎风而泣,伸手扶起卫鞅道:“先生此去踏勘,一路万险千难。有此剑,能助先生驱赶盗匪豺狼,有此履,能助先生步量通途,惟愿先生足上之履、手中之剑能代本公,长伴先生左右!还望先生,一路珍重!”
卫鞅动情大恸道:“君以国士待鞅,鞅必以国士侍君矣!”
和卫鞅一番戏假情真之后,无敌接着对申不害道:“申先生请入座,且由本公来为先生换履。”
招贤馆内近千士子,见此情此景,何能不被感动,皆拜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