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梅说:“这不对,不能怪我姐。你是啤酒喝胖的。看看你那啤酒肚。”周雪梅用筷子指了指他的腹部。赵德发审视一下自己的肚子,觉得并不象啤酒瓶子,而象山西产的那种土陶罐。自上而下的俯视,只能看到自己的脚尖。其余部分都让肚子挡住了视线。
吃饭过后,他们用猜锤子剪刀布来决定今天谁洗碗。周雪梅提议的。她说一次定输赢。结果她出师不利,第一下就输了。她耍赖,说不算数,要重新来。第二下,赵德发输了。赵德发输了就得洗碗。他斗不过小姨子。得让着。赵德发就颇不情愿地洗碗去了。周雪梅笑逐颜开地把电视打开。
周雪梅房间里还没买电视机,却一部接一部地看电视连续剧。她对电视剧没什么要求,只要有故事就行。她的看法是:再差的电视剧,只要你拍得出来,我就看得下去。属于最忠实的中国电视剧观众。可这跟赵德发的爱好发生了冲突,赵德发喜欢看体育节目,他一直霸占着相关频道。赵德发搓着双手从外面厨房进来,就毫不犹豫地拿过遥控器,换上了体育频道。
周雪梅说:“你怎么这么霸道?我看得正是关键时刻,主人公马上就要死了。”
赵德发说,“多臭的剧,我一辈子也不看这个。”
周雪梅不服气,说:“再臭的剧也比那些臭球好!”说着就过来抢夺遥控,赵德发迅速把遥控藏在了沙发背后,紧贴着背。周雪梅虎视眈眈地看着赵德发的这一举动,就真生气了,扭头就走。赵德发马上赔笑道,“好了好了,给你看。要你姐姐知道了,还说我以大欺小。”周雪梅y着脸,站在门口不进来,象个受气的小媳妇。直到赵德发把频道换过来,她才把一脸的怒色赶走。
周雪梅说:“我看故事片,你干什么?”
赵德发说:“我睡觉,昨晚没睡好。”
周雪梅说:“想什么了?”
赵德发说:“想你。”
周雪梅噘着嘴,看着荧屏:“你可是姐夫,姐夫是不能胡说的。”
赵德发又说:“真的想你。当然不是有别的企图,我是在琢磨,你怎么住在我楼下呢?是不是太近了点?”
周雪梅说:“我知道你的贼心。离我远点,是不是好出去泡妞?”
赵德发往床上一躺:“没那意思。绝对没有。你姐姐管得多严,我还敢去泡妞?”
7、小姨子要给姐夫找个情人
赵德发睡着了,周雪梅还在看电视。周雪梅觉得赵德发睡眠的姿态象个婴儿。一动心两人就抱紧了,负罪感又把他们同时推开。周雪梅说:“我给你找个情人!”
赵德发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电视机里的拳脚之声成了他最好的催眠伴奏。他没有做梦,睡得很死,没有看到他的周雪梅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用眼睛瞟他。就在广告突然从画面上跳出来的那一时刻,周雪梅压低了音量,注意到了姐夫的睡姿。这个姿态与她上一任男友的睡姿有些相象。那是一种安祥的无邪的没有欲念的与世无争的睡态,是睡眠上的一种境界,一种生态意义上的纯净。当又一个频道的电视剧完毕之后,周雪梅坐到了床沿上,近距离地看着熟睡的姐夫,此时的姐夫形象与前任男友的形象相重叠,在她脑子里对话。现实景象与历史事件构成了她脑海中的全部内容,缅怀与向往在同一条轨道上奔跑。周雪梅此时更象一个慈母,看着自己熟睡的孩子,脸上布满关爱的富有成就感的笑容。她甚至产生了抚摸他或亲吻他的冲动,让他在睡梦中得到最切实的抚爱。当她伸出手去时,才明确意识到,这是她姐夫。于是,她悬在空中的手又缩了回来。
赵德发醒了。他发现周雪梅注视着他,他给了她一个会心的笑,算是对她注视的一个报答。象一个醒来不闹的乖孩子。周雪梅用食指点着姐夫的鼻子说,“你睡得真香。”赵德发又是一笑。他注意到了,这是一个很母性化的动作。周雪梅说,“要是你是个小男孩,我就抱你了。”赵德发说:“可我是你姐夫,姐夫只能姐姐抱的。”赵德发说着就拉住了周雪梅的手。周雪梅不知这时在想什么,也倒在了床上。但与赵德发保持着相当的距离。赵德发一只手自然地搭过去,放在了周雪梅的肩膀上,然后两人就抱紧了。这些年来,赵德发与妻子周雪冰的感情谈不上怎么好,但跟周雪梅的关系却一直不错。周雪梅也很喜欢他这个姐夫。夏天衣衫薄,赵德发明显感觉到周雪梅的茹房的存在,来自她身体的内在力量在茹房一带奔腾着,挤压着,企图从某一地方迸发出来却又无法迸发。几乎在同时,一种强烈的负罪感袭击着他们,把两人往相反的方向拉。周雪梅用力推开赵德发,说:“不行不行。我们都不能这样。”赵德发也一下子坐起来,说,“就是,床上最容易模糊原则问题,这就是原则问题。”
“我给你找个情人。”周雪梅喘着气说。
赵德发一语中的:“可以把你从虎口中拉出来。”
周雪梅说:“你说得对。不然我们都要犯错误。尽管你跟另外一个女人也是犯错误,但比起我跟你之间来,错误的严重性要轻得多。犯错误总是越小越好,做好事总是越多越好。”
“她漂亮吗?”赵德发说。他就喜欢漂亮的女孩。他相信秀色可餐那句话。
周雪梅说:“你见过的。燕燕,我的朋友。”
赵德发觉得遇到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