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毕之后,我把碗筷收拾到厨房里去。刘真突然说她来洗碗。我不让她洗,可她执意要洗,她说她好长时间没洗过碗了。她还说,洗衣服的时候感觉到生命的存在,洗碗的时候就感觉到家的存在。这种感觉很踏实。把厨房料理停当,我们就坐下来看春节联欢晚会。我们并肩坐在沙发上。空调开着,出风口正好对着我们,源源不断地传送着暖气,把寒冷的冬天吹得暖意融融。刘真去掉了外面的风衣,一下子显得单薄了,瘦弱了。看上去也年轻多了,最多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只是在笑的时候,眼角上才露出一些鱼尾纹来。因为皮肤白皙,把岁月所造成的苍老掩盖了许多。她本身的漂亮,则更加地凸显了出来。严格地讲,刘真算不上很漂亮,但是耐看,脸上的每一处都经得起推敲。五官就好象是零部件,有的女人,各个器官分开看都好看,但拼合在一起就不好看了;有的女人,各个器官都不怎么好,但合在一起就好看了。刘真就属于那种各个器官分开看都比较好,合起来看也比较好的女人,它们有很强的系统性。看上去就很守纪律。有这样一张脸,放在任何挑剔的男人面前都是站得住的。在我这种长相比较平庸的男人面前,更是稳如泰山。
我们不说话,看电视也有点心不在焉。外面的鞭炮声一阵接一阵,恨不得把明年的鞭炮都放完。电视的声音不断受到干扰。我本来放松了,可此时又拘束起来。看了她一眼,我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她的毛衣紧紧地箍在胸部,勾勒出清晰的茹房线条。我赶紧把目光收回了。我脑子开变得混乱起来,我不知道我想的什么,不知道是否心存邪念。我总是想好好看看她,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目光是斜着出去的,有些虚飘。就在我收回目光的时候,她冲我嫣然一笑。如果说从前的笑都是例行公事的话,那么这一笑就不同寻常了。它真的迷人,亲切,而又温馨。进入中年的年龄,也使它更加从容与老道。这种成熟之美简直不是那些年轻女子的咯咯一笑能够妣美的。甚至让我解读出它的某些内在意义。刘真下意识地看看窗外,突然轻轻地说:“抱抱我吧。”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要求,我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因为有些突然,我显得有些慌张。脸上迅速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悸。但我还是很愉快地把她抱住了。除了我们的年龄以外,一切行为与小青年相差无几,又比小青年更多了几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