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同。新鲜的荷叶鸡、嫩嫩的莲子羹就是用鲜莲子做的,吃起来一股鲜甜清新,用过晚膳之后还有一道汤,雪白的莲瓣浮在清汤之中,喝起来就象饮了一股荷蕊间清凉的风露。
大皇子看着窗子,转头说:“谢娘娘,窗上有流萤。”
因为用过膳灯撤了好几盏,窗上确实有好几点绿莹莹的微光闪动。倘若屋里灯烛再亮一些,就看不见它们了。
“是啊,这儿靠水近,草木又茂盛,所以流萤比在宫里头多。”谢宁说:“你来数数有几只。”
大皇子当真一二三的数了起来,数到七的时候,突然有两只挪动了位置,让人眼前一花,刚才数的就废了,又得重新数。
玉瑶公主靠在他身边,大皇子手指向哪里,她也跟着看哪里。
谢宁转头轻声问青荷:“方尚宫那儿送饭了没有?她吃了没有?”
青荷应了一声:“奴婢这就去看看。”
要不是这儿有孩子丢不开手,谢宁倒想自己去看看。方尚宫哪哪儿都好,就是这个身体实在让人揪心。冬天冷的时候行动艰难,夏天太热了她又虚的扛不住,方尚宫自己也常说这身子不争气太拖累。
谢宁想着,这样下去可不成,什么时候叫太医过来一趟,好生开个方子调养一下才是。方尚宫对大皇子他们倒是上心,整天食补药膳汤水不断,对自己显然是太漠不关心了。
青荷去了片刻就急匆匆回来了,一面在肚里抱怨青梅没长进,一边注意看着这会儿清璧堂里外有没有人乱走,进了屋门向谢宁禀告:“主子,方尚宫发起烧来了,这会儿昏沉沉的喊都喊不醒。”
谢宁一惊:“怎么回事?”
“青梅那傻丫头去送饭的时候还以为方尚宫睡着了呢。”青荷现在也没空抱怨青梅了,轻声问:“您看现在这情形,是不是先寻两丸药给方尚宫服?”
“你都说了喊不醒人,还好喂药吗?”谢宁说:“去叫胡荣,请太医来看看吧。要是等到明日太医过来给公主请脉时,只怕人都要烧坏了。”
青荷赶紧应了一声,出来找胡荣传话。
按说宫人太监没那资格看太医,哪怕是皇上身边的白洪齐白大公公也是一样,他要是有个小病小恙的自己吃点药就挺过去了,大病不敢得,得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请太医瞧病,宫规不许。不过要是主子吩咐那就另当别论了,主子给叫太医这是恩赏,不算有违宫规。
这边才刚安顿下就请太医,只怕那些暗中盯着清璧堂的人要暗中嘀咕,不知道是清璧堂的哪一位主子身体不适呢。
胡荣来回都要穿过园子的东北方向这一侧,园子里树栽得多,影影幛幛在夜风里飒飒作响。抬头一望,也只有远处有寥落的几点灯火,让人有一种置身荒山野岭的错觉。
可不是荒山野岭嘛,金风园就是倚山而建的。
胡荣一通快走后背出了汗,让这夜风一吹背上又凉嗖嗖的。
好容易到了清璧堂大门口了,他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青荷迎着人进来,一见来的是李署令,倒是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趁着端水的功夫问胡荣:“怎么把李大人请来了?”
虽然说是主子开恩给请太医,可是让李大人这种身份给尚宫看病,那李大人心里不得有个疙瘩吗?
“只有李大人在,我话还没说完他老人家就起身要跟我来了。”
“不是随驾来了六个太医吗?”
胡荣一摊手:“李大人说都有事情。”
刚刚到地方就找太医的原来不止清璧堂吗?
李署令诊过脉,青梅忐忑的问:“大人,我们尚宫没事吧?”
“唔,没有大碍。”李署令起身来说:“我开张方子,找个人去取药,回来就煎。”
青梅赶紧应了一声。
谢宁听说李署令亲自过来,也十分意外,问:“是不是话没传清楚?”
李署令是不是以为病的是大皇子或玉瑶公主?
“奴才真的说清楚了。”胡荣赶紧解释:“实在是只剩下李大人一个在屋里,实在没有别人了。”
“那是有些不恭,让人好生伺候,可别怠慢了。方尚宫真的不要紧吗?”
“李大人开了方子,已经打发人煎药了。”
谢宁这才松了口气。
青梅把药端进去,好不容易服侍方尚宫把药喝了,一面向还没有走的李署令道谢。
胡荣也没睡呢,笑话,李署令还在清璧堂他哪里能够撒手不管?
“李大人,这时辰要不早了。您要是还有事情得回去办,小的就去传一乘便轿送您回去。要是您不赶着走,小的就让人收拾间屋子您暂时歇歇。”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再待一会儿,想必方尚宫也快该醒了。”
胡荣本想再劝劝,可是一想,李署令头发都白了,方尚宫也老成这样了,胡荣自己的岁数跟人家一比根本啥也不算。
这二位在宫里待的时间都有几十年了,说不定以前就认识啊。要不然的话李署令这么赏脸?连皇子、公主病了也未必能让他亲自这么守着病人呢。
既然这么着,胡荣也只好舍命陪太医了。他出去嘱咐了一声,让人送了夜宵过来。李署令刚才来的匆忙,大概也没有用晚膳,都这个时辰了,不睡觉总得垫垫肚子。
不过好在清璧堂就有间膳房,里外配了十来个人伺候,夜里灶也留着没封,传一声话过去,转眼功夫一顿热腾腾的宵夜就端来了。
胡荣挽起袖子帮着小太监把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