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的汗流浃背,浑身黏腻腻的,想把身上的羊皮大袄脱了吧,又觉得尴尬,只好一刻不停地在梅若英的眼皮底下擦汗。
“热了?”
梅若英则不然,周身都是清凉四溢的畅快,双手悠然搁在紫铜龙纹八宝小暖炉上,慢慢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戏谑般看着手足无措的秦小七。
“呃,......有点。”秦小七点点头,忍不住将领口微微拉开了点,妈/的,他太紧张了!
“热了,那就脱吧。”
女帝无声一笑,面上分外正经。
“这.....”
秦小七犯了老大难。他下炕跑去撒尿的时候,光溜溜的上身就套了这么件羊皮袄,现在要这么一脱,不就光了嘛,头一回在大姑娘跟前脱衣服,多少有点别扭,更要命的他和皇帝又不熟,驾前失仪还不定怎么拾掇他呢!
梅若英瞧他抓耳挠腮,越发觉得有趣,对着门外驾车的白脸男人说道:“桂子,回去洗剥干净,叫他今晚侍寝。”
桂子还没来得及说话,秦小七就跪不住了,“皇上喂!那什么,......草民不敢冒犯皇上!”
秦小七想死的心都有了,勉强挤出个笑脸吧,结果比哭还难堪。别看他平时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的,见到漂亮姑娘爱调笑几句浪/话,可那也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一个毫无房/事经验的老光棍儿,要是不能伺候女皇陛下尽兴,只怕明儿早上起来,脑袋就得搬家了吧!!
梅若英摇摇头,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从脸上蔓延,玉指一抬,轻轻挑起秦小七好看的下巴,“怎么?你有胆子调戏朕,却没胆子侍寝么?”
秦小七仰着头欲哭无泪,颤抖着唇角,磕磕巴巴道,“不瞒皇上,草民.....草民还是个黄花童蛋子儿,草民......不会啊,哎哟,皇上快饶了草民吧,草民当牛做马,好好伺候您呐!”
“哟,这么说,你是想净身,然后留在朕身边了?”梅若英松开他的下巴,若有所思。
“.....不,不不不不!草民不是这个意思啊,草民.....草民.......实在是.....年纪也大了,..腰酸头疼腿抽筋儿,.....唉吆喂.....人生艰难啊.......。”秦小七一个激灵,觉得大腿间凉飕飕的,下意识拿手捂紧了,哭丧着脸哀嚎。他来京城之前哭丧哭哑了嗓子,至今未曾缓过来,此刻张嘴一声叫,如铜锣敲裂,格外刺耳。
女帝梅若英被这泼皮无赖搅破功,原本板着的一张俏脸,渐渐幻化出美丽娇艳的花朵来。
马车进了神武门之后,大内二总管王长禄带人迎接女帝入养心殿就寝,秦小七则被提溜着从尊义门里入了围房,桂子亲自将人交接给王长禄,又是一番叮嘱,方才离开。
“秦公子,您请吧。”
王长禄不敢怠慢,快速命人准备了大浴桶,也不管秦小七是不是愿意,一挥手,几个太监围上来,果真三下五除二将秦小七剥得光溜溜的,按倒在桶子里,小围房里热气蒸腾,小太监们连擦带洗,活干的十分卖力。
“不用不用,我昨儿才在大骡子胡同口的澡堂子里泡干净的,”也不管人愿不愿意,小太监们径直拿着桂花胰子往他大腿根上搓,秦小七对这些突如其来的热情服务有些招架不住,唬得连连摆手。
太监王长禄话说的很是恭敬客气:“秦公子,这是规矩,也是您的福分,还请您担待些。”
王长禄长相普通,五短身材,有些谢顶,长年累月帽子不离头,女帝御极,他跟着进了宫,一直协助贤妃慕非白打理后宫内务,又分管妃嫔进御,四十多岁的人,混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又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打从女帝龙潜时就跟在身边服侍,晓得女帝阅人无数,那上头的新鲜劲儿早八辈子过去了,御极后也只留下几个旧人跟着,多半年都未见新人入宫,这猛不丁来个面生的主儿,还被皇帝大半夜亲自弄着进来,多半是个有前途的,可得上赶着巴结巴结,没准儿人家一飞冲天,自己也能跟着沾沾光呢。故而对着秦公子的各种不配合表现的既有爱心又有耐心。
等一切收拾妥当,王长禄便引着人往寝殿走。
“公公,您这......又是什么规矩!快......放我下来.......!”
被剥光了洗澡还放什么香草花瓣之类的,秦小七尚能理解,毕竟洗的香喷喷的,皇上闻着才高兴嘛,可是洗干净了却不给穿衣服,被四个太监用大毛斗篷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架在肩膀上出了围房,他就有点慌了:这特么是哪门子的侍寝?不就是睡个觉的事,搞得人五人六的,想上天还是咋的?!
这头还在腹诽,那头王长禄又亲自跟在身边碎碎念,“秦公子,且听老奴一言,入了寝殿,倘若皇上已经上了榻,您得跪在她脚跟前,从被子里头往出来钻,千万可别一脚迈过去,大喇喇地躺下,那是大不敬,......总之,在龙榻上,您万不可造次啊.........”
“........!”
秦小七那个火大啊!我/操!睡个觉比特么上天还难!
四个内侍太监架在肩膀上抬着人穿过夹道往寝殿走,秦小七憋着一肚子气,暗暗使个千斤坠,前头两个小太监吃不住力,脚下一歪,蹲倒在地上,秦小七咕噜咕噜从雪地上滚出去了。
还好厚墩墩软绵绵的大斗篷裹着,也没太伤着,他故意哀叫两声,可是王长禄也没那么好糊弄,摇摇头,主动忽略秦小七的“凄惨”,上来先给两个小太监一人一个响亮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