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与之前的那个郝连离石,看起来陌生得像两个人。
闻蝉却一眼认出来。
李信回头,给闻蝉一个想笑不想笑的眼神。
闻蝉:“……?”多热闹的进城车队啊你不看,你看我干什么?
李信在她眉心敲了一下,语气那个意味深长,“你对长得好看的男人,记忆力真是不错。”
闻蝉:“……”
她心想:醋了吧?谁让你不行呢?天下人都对长得好看的人记忆深,跟你不一样。
但是在李信的眼神下,闻蝉不太有底气地转了话题,“郝连大哥果然是蛮族人,现在看地位还不低呢……真不知道他们来长安想干什么。”
李信随口道,“他身份不低,看起来也是个王子什么的。我相信你以后会经常见到的,现在不必着急踮脚。”
闻蝉忙道:“我没有着急。”
李信便将胳膊压在她肩上,低下头露出阴森笑容,开始凶巴巴地道,“那就回马车里去!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而他虽然语气不好,但说的也是实话。蛮族人的车队在城门口耀武扬威一番,成功让无数围观百姓义愤难平。他们总算满意离去,侍女们也过来,请舞阳翁主进马车,继续赶路。
这段插曲至此差不多终结。
唯宁王的马车中,宁王妃啪得放下往外看的帘子,她力气这么大,让宁王捧着竹简的手抖了一抖,抬头奇怪地看她。
宁王妃咬牙切齿,“这帮蛮族人真可恨,竟敢让我们给他们让路!进我长安,跟回自个儿家似的熟悉。迟早要把他们全都赶回大漠去!”
宁王笑了下,“这话你可别在外头说。小心被监御史听到,治你一个大罪。”
闻姝沉默了良久,夫君不是外人,她不必瞒他什么。女郎便怔怔然看着复又低头看书的夫君半天,说,“其实有时候,我还真挺希望你去抢那个位子的。”
张染扬眉,示意她何解。
闻姝皱着眉,“我实在不喜现在大楚对蛮族百般忍让、朝廷毫无作为的现状。你的兄弟们,一个个不是想着登皇位,就是性格软绵绵的人人拿捏。想要争位子的找各种借口天天往长安跑,天天去陛下面前尽孝。时间长了,他们的理念,恐怕都被陛下那‘无为而治’感化得差不多了。我对他们,期待值一点都不高。眼下真怕他们得了位子,和现在并没区别。那大楚,迟早要……”
她又看着张染,“但你不一样。你心比较狠,又不为私利动摇。你要是坐在那个位子上,大楚现在的国运,说不定会改变一二。”
张染微笑,“你饶了我吧。我本来身体就不好,再操心劳力,不是早死的命是什么?”
闻姝不悦看他,不喜欢他说这种话。然张染偏头想了下,放下书卷,“这些话,是你阿父写信说与你的吗?你们也开始讨论那个位子的事了?看来我父皇,身体恐怕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宁王自有长安的情报网,但毕竟他常年在平陵,消息阻隔,许多事情知道的也只是一知半解。但闻家就落户长安,曲周侯看到的东西,必然比他这位公子要多很多。宁王对闻姝一笑,很诚心地说,“真的,让你阿父别在我身上抱有希望了。我不争那个位子,这是真话。毕竟我了解自己的身体,你也说我心狠,那就应该知道我不会为了一个国家的命运,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去。”
闻姝喃声,“可是大楚风雨招摇,问题总会大爆发。这该怎么办?”
张染漫不经心,“国之将死,能人辈出。我又操什么心?”
他们夫妻二人说的话,放到外头,便是大逆不道。但关上门帘,张染不在意大楚走向什么路,闻姝却很在意。闻姝比她夫君更有忧国忧民的一颗心,即使她夫君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公子,她只是他的王妃而已。
不提此事,车队进了城后,在大道上停下,兵分几路。宁王夫妻回京,自有属官小吏打扫好了府邸,迎接宁王夫妻。而他们在府上稍微缓口气,跟宫中递了牌子后,又会直接进未央宫去给几个贵人请安。东一个西一个,闻家这一派的人,排下来,得好几日后才有时间见面。
江照白也与他们告了别。
江家也是长安有名的名门,只不过现在举家搬去了岭南。虽则如此,长安仍有江家的旧宅,仍有少数族人落户长安。到了自家家门前,江照白自然要回家去了。
统共剩下的,就是舞阳翁主,并会稽李家的两位年少郎君。
舞阳翁主已经无心想其他的事,到了长安,到了她熟悉的地盘,她才归心似箭。想着家中等候的亲人,便禁不住时时催促车夫快一些。虽然知道她私自离京,阿父阿母肯定要生她的气。但是一切无损她想见阿父阿母的心。
小翁主从小到大,离家出走也就这么一回。
她自觉自己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只想回家,向阿父阿母哭诉去。
过了大半个时辰,走上官寺的大道,又行了几程,一路人终于到了曲周侯府邸前,闻蝉先一马当先地跳下马车。等李信与李晔安排仆人搬运贵重礼品时,一回头,发现翁主的马车已经空了。舞阳翁主到了自己的家,熟门熟路,也不跟他们打招呼,先去找自己想见的人了。
李家两位小郎君则是恭恭敬敬地在管事的领引下,先去前厅见过曲周侯。
到前厅时,二人进去,竟看到一方竹木曲几后,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等着他们。进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