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忙抓着她的手,“使不得使不得,小祖宗,咱安生过日子吧,这么你能搭上些个贵戚,我沾些光能出来咱爷俩儿见见面已经很了不得了,您要再想着往九死一生上走十儿,叔儿折腾不起了,消停点吧。”
十儿还在哭,两手捉起她叔儿的手咬在唇边说,“叔儿,我努力往上爬,总有一天把你弄出来好不好。”
得咯叹气,被她咬着的手指头动了动抚着她的唇,“趁早断了这念头,十儿,叔儿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可别误在里头。”不过又扳起她的下巴,声音放低,“但有一条,今后你走哪儿要想着把叔儿带到哪儿,我一定得关在和你同一个地方。”这才隐约见到点她叔儿当初的精狡模样。
十儿直点头,“那是肯定。不过叔儿,我又能去哪儿,最近我去了两次帝都,感觉一点不好,还是咱冈山好,自由自在。”
得咯放开她的手,轻轻搅动着杯里的咖啡,就这么一个动作,那种大雅大贵就出来了。十儿也算见过不少贵人了,谁都没她叔儿骨子里带出来的味儿正!当然这也有春十的“眼光偏爱”,不过实话实说,得咯着实天生像蜜罐里娇养出来的贵胄,一举一动,只要场合对,贵气漫溢!
“十儿,叔儿不指望你能把我弄出去或是怎么样了,只求,你早日找着你舅舅,咱怒家的东西不找回来我死都不瞑目。你舅舅佛誉不小,能见着他是哪年哪月了,可咱也不能放弃呀,大庙都养在帝都,那里,势必是你绕不过的地方”
春十耸耸鼻子,有点撅嘴,“我本来已经拜了个一方巾的”说了鹧鸪庙的事儿,当然还是没事无巨细,譬如她那些鬼混的事儿,春十好在她叔儿跟前“报喜不报忧”。
得咯听了似有沉思,接着问,“你和赵小渎,是怎么回事,”
春十又嘚啵嘚啵眼睛这时候有点虚了,尽捡她正经的部分说,
得咯看她一眼,许久,微笑,“我家春十说能往上爬看来,还真有眉目呢。”春十涩然。好吧,绕得人赵小渎这么掏心掏肺地为她,肯定也就男男女女这些事儿,得咯怎会看不出来?拍拍她的手,低声说,“女人拿得住男人是大板眼,不丑,十儿,这方面只要你快活,不因着些小眉小眼的情爱束着了自己的真性情,有这些个男人围着你转,是你的福气。”总体还是以“纵惯”为主。
十儿给她叔儿点来了他最爱的“蟹酿橙”,她自个儿先吮了吮味道咸淡,才盛给她叔儿。饶是一旁监管出来的那俩儿便衣狱警见了,也只在心里啧叹,倒了的贵人那始终还是贵人,得咯这下半辈子算没了指望,可,抵不住人有个好侄女儿。瞧这哪里是给她过生,这么大间餐厅,全包,就是为接他出来给他吃顿好的十儿的孝心天地可鉴,一顿饭,她全尽心照顾她叔儿去了,狱警见了都唯有对此的感叹,说明十儿该有多珍惜这在外的难得一聚。
送得咯走时,狱警们得算多小心给面儿了,上了车才给人拷上,十儿又是一阵心酸,还是从荷包里掏出两张金卡要塞给狱警,这是她趁着去点菜时把u老板叫到一旁,让他帮忙去买的两张“大盛百货”的金级消费券。但人是死也不要,最后硬没塞出去。
得咯走了,春十手里捏着两张卡站在车后望了许久,直到车转了弯看不见
春十爬上了小渎的车,好似一身力气用光,摊在副驾驶位上,两张卡虚握在手里,怏怏地扭头看着窗外,又是泪眼朦胧,
小渎启动车,“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你想叫你叔儿出来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
春十突然呜呜哭出声,“我今儿就想叫他出来!我今儿就不想叫他再进去!我要今儿就带他跑了又怎样”像个孩子,有点无理取闹,
小渎嗤笑,“你倒是跑呀,你叔儿没胆,你也没胆。”
春十一下直起身子,“你就会说风凉话儿!你把他弄出来这一下干嘛,弄得我心烦意乱”
小渎不做声,目光看前,只开车。
她哭够了,突然又说,“停车。”
小渎靠边儿停了车,
她爬到驾驶位上坐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又默默流泪,“小渎小渎,我错了,刚才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小渎”亲不停呀,
小渎紧紧搂着她,“我知道。”
一切尽在不言中。十儿这个生日过得有情有义啊。
☆、103
怒春十私以为自己对谢旨横的印象还不错,为何?这人办事有一套。
他当d办副主任第一件事就是主持“潘多夫诞辰130周年”的纪念活动。会上,他布置工作,有条不紊,最后提出办一期纪念内刊,谁都没承下来这份儿活,主要是“内刊”是最考验文职干部笔力的,谁会在这出头的事儿上露怯?都不做声。旨横也没强征,这事儿以为搁着了。
没想,几天后,再次主持会议,他漂漂亮亮拿出一份“纪念内刊”,众人一看,简直惊艳!
内刊题目叫“这世界就没好过”。潘多夫是冈山著名的革命先驱,文辞以犀利见长。这篇东西全文以“采访”形式模拟先生口吻评说了当下现世,批点并不过时,反而愈加入骨,刺痛人的神经,不可谓不深得多夫先生的骨筋精髓。
“先生,今天是您诞辰130周年,离开这么久,您的感觉怎样?
我还从来没有过如此的远游。所谓激动,是没有的,不过看到街市依旧太平,国,还是那个国,而内里还是我生活过的,欣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