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马也没人打算上前自我介绍一番。狭路的陡然相逢,让两边的人马一时间都有些微愣,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服装打扮,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冷冽气质,但是,只看列队的方式和沉默的表情,就知道对面的人马来者不善,是敌非友。冷风从他们之间缓缓吹过,时间无限缓慢又无限极速,冥冥中,无人敢当先拨刀也无人敢发出一言,他们只是沉默的对持着,相距不到百步,任瓢泼的大雨泼洒在他们中间。
咔嚓一声脆响突然响起,不知道是谁的兵器发出声响。仿佛是传染一般,紧随其后的电光石火间,无数战刀齐刷刷出鞘,冰冷的弓箭瞬间对准对方的人马,战马轻嘶,人声稍起,一阵短促的混乱之后,刻拨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吁
一声马嘶突然传来,少女策马而来,看到冷然列阵的两边顿时一惊,随即极速向着一边而去。
对方是什么人
楚乔来到燕询身边,沉声问道。
燕询皱起眉来:你今日行事所为大失水准,现在又这么快就将我州州所说的全部忘了吗
只有我能找到他楚乔沉声说道:你想除掉他,就不该赶我走。
男人眼睛缓缓眯起,微微偏头你若是出事,我杀他又有何用
楚乔心下一痛,拉住燕淘的衣袖,低声说道:燕询
阿楚,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不要与我说话,我不想迁怒于你。
楚乔一愣,只见燕询打马走上前去,背影笔直,却带着几丝说不出的萧索。对面黑暗中还隐藏着一只人数不少的队伍,像是暗夜里的蝙蝠,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夜晚拦住了他扪的去路。对面的人当然也看到了楚乔归队时的身影,领头的男子眉心紧锁,长久的望着对面那片泼墨般的潦黑。突然间大风吹来,雨丝斜飘,打在身上冰冷无比。男人眉头皱紧,突然竖起一只手,轻轻一挥。
所有的刀兵顿时入鞘,箭矢低垂,对面的燕询人马感觉到对方不再有战意,也放下了弓弩刀剑。
两队骤然相遇险此要拨剑动手的队伍顿时收敛了战意,他们并没有说话,而是纷纷试探的打马向前。见对方没有异议,才向着自己的方向雷霆而去擦肩交错的一瞬间,两伙人马互相观望,却只能看到一双双黑布之下的锐利眼睛。
少爷,侍卫上前沉声说道:则刚那名女子就是之前跟在目标身边的女人。
恩。侍卫一愣,面色有几分着急:我们十几个弟兄就是折在地的手上的。
刺客还怕死吗男子眼神冰冷,斜斜的抬起眼梢:连目标都搞不清楚是谁,和无用的人胡乱动手,你能活到现在我真的很是奇怪。侍卫一愣,顿时就说不出话来。突然只见密林上空银色信号闪动,为首的男子眉头一皱,就向着密林而去。
燕询并没有顺着原路返回密林,而是向着真煌的侧门而去,楚乔跟在后面疑感的问:我们不去了吗
燕询眉头紧锁,沉声说道:你没看到刚才那队人马吗若是连他们都得不了手,我们也很困难。
燕询
不要说了,回府再说。
大队人马来到真煌西面,一辆青布马车已经停在那里恭候。燕询和楚乔带着几名亲随迅速下马,进入车里,向着城门缓缓而去。
一路都有人秘密接应,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西侧门悄悄进城,马车在真煌城最大的酒楼妓院打了个转,就向内城而去。
回到别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天边泛起鱼肚白,下了一夜的暴雨终于止歇,就要天明。因为卞唐太子被劫,整个皇宫一片死寂,只是在这样的死寂之下,究竟有多少人能够确实的安眠,就不可预测了。
悄悄的从西太园进入别院,马车停住,燕询看也没看身后的女子就当先下车,铁青着脸,一边走一边撕开湿淋淋的衣服领子,烦躁的推开丫鬟递上来的热毛巾。
下人们噤若寒蝉,所有的一切无不在显示着主人的心情十分火大,众人惊恐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口
燕询的确是有理由生气的,他气向来小心谨慎办事稳妥的楚乔为何会跟着李策那个摸不清深浅的狐狸出城,他气她做决定之前竟然都没有派人通知他一声,他更气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无法逃脱,以她的身手和丛林作战经验为何会受伤为何会被人逼到绝境他无法想象自己若是晚到一步现在会是怎样的局面,那片密集的枪阵她要如何逃脱
很多话郁结在心里,燕询非常生气,他坐在大厅里,面色铁青,嘴唇紧抿,就等着那个犯了大错的人走进来自已为昨晚的一切做一个解释并且承受她应该得到的怒火。
这股火他酝酿了很久,绝对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燕询在心底暗暗说道,几乎将待会要说的台词都默背了一遍。可是他等了许久,就是没见那杞了错的人主动走进来。
出了什么事
燕询眉头月皱越紧,难道她竟然都没打算和自已解释一下就一个人回房了
等了足足有两盏茶,燕询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大步就走出大厅。所有的下人们仍旧还跪在地上,没一个敢抬头说话,他迅速走到楚乔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准备好了的气势顿时冲。而出:你给我出来
没有回音,燕询皱眉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他小心的走到涂房,轻轻敲在门扉里,仍日无人应答。
燕北世子真的有此生气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竟然都没有主动来跟自己解释一下,难道她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