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刚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猛然间看到杨玉站在门外,满面泪痕地望着自己,他的脚步微微一窒。
“冯刚哥,”
杨玉咬着嘴唇哀泣地说道,“我妈妈怎么样?”
冯刚叹息一声:“一切听天由命吧!”
“她答应去治疗吗?”
冯刚摇了摇头:“她还是不愿意。”
“啊?”
杨玉檀口微张,怔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冯刚面沉如水,不发一语的走了出去,离开了杨玉的家门。
冯刚的心情犹其的复杂,想着陈芹泪流满面的给自己说的那些话,想着她那越发枯瘦的模样,想到她泪流满面伤心的样子……
“芹婶,你要怪我无情,你就去怪吧,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和杨玉合好的。”
冯刚暗暗地道。
“冯刚!”
猛然间,身后传来一个叫唤声。
扭头一看,竟然是三叔公。
“三叔公,有什么事吗?”
冯刚扭过头,奇怪地看着他道。
三叔公先走了过来,给他递了香烟,然后道:“刚子,听说昨天晚上是你救了我们家若兰?”
冯刚颔首道:“昨天晚上只是凑巧经过!现在事情怎么样?”
三叔公骂道:“赵怀东那个王八蛋肯定得判刑,我们家若兰已经醒了,回家里去了。刚子,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凑巧从那里经过,我那宝贝外孙女儿就被那个畜生给祸害了,王八蛋东西,真不是人!我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女婿呢!我真是瞎了狗眼啊我!”
三叔公懊恼之极。
冯刚安慰道:“三叔公,知人知面难知心,这人嘛,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看清楚!”
“是啊。”
三叔公深为认同,“我活了一大把年纪,这是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幸好没有造成大错,否则的话我就是进棺材也不会瞑目的!”
冯刚哈哈笑道:“三叔公,你说的太严重了,没那么严重。”
“唉,真是把我给气死了!”
三叔公骂道,“回头再请你到家里吃饭啊,这份大恩,无论如何,我也要若兰当着你的面来敬你两杯,好好的感谢感谢你!”
三叔公还不忘蹉合冯刚和自己的外孙女儿。
冯刚眉头微皱:“再说吧!”
三叔公回过头看了一眼小卖铺:“现在陈芹怎么样?”
因为陈芹得了脑癌晚期,在紫荆村里不少人的同情,为她深深的感到可惜,每天关注她们家的人不在少数。
“情况很不妙,也只能数日子的。”
三叔公叹息一声:“你说以前杨柱这一家,在我们村里也算是风光的吧,不说条件最好么,但是也算是中等偏上的,结果这一闹,好端端的一个家,变成了这个模样。所以我说啊,人呢,赚再多的钱也没用,主要的还是要一家人都好,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你说是吧?”
冯刚点了点头。
三叔公道:“刚子,我知道你现在混的不错,钱也赚了不少,每天就你这收割机也能赚不少钱,所以啊,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下身体,烟啊酒啊,能喝能抽,但是还是少喝少抽点儿,多了伤身!”
冯刚点头道:“多谢三叔公的提醒!”
“好了,我过去看看黑寡妇,她也病了,到现在还没有好呢。”
冯刚点点头,转身也离开了。
刚回到家里,拿出纸笔,开始着手设计打蜡厂的图纸,由于陈芹的事情,冯刚心神不宁,画了几下,也不怎么满意,正心烦意乱间,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摸起一看,竟然是杜楚平打过来的。
“杜镇长,您好。”
冯刚轻声慰问道。
电话那边传来杜楚平爽朗的笑声:“冯刚,割谷机用的怎么样?”
“暂时还没有发现问题,感觉挺好的。”
“有事情做吧?”
“有。”
“哦,那不错,现在我们全镇里车子能够过去的村子里面的谷全部留着你们几部收割机去割,所以你们的进度要加快一些,千万不要让别人等候太久了。”
冯刚道:“镇长,其实只要机器到了田里,收割起来还是蛮容易的,现在很多时间都浪费在机器到田里去啊,这里一个坎,那里一个坡,没坎没坡的又有一条沟渠,很影响收割的进度。”
杜楚平把手机换了一个手,右手抓住签字笔飞快的把冯刚提的意见记录下来,道:“这事情我晓得,回头我们还要开会决定,我打算把农田进行一个大改造。”
冯刚又道:“杜镇长,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修公路的事情,上面商量的怎么样?”
杜楚平道:“这事儿我正要跟你说呢。我已经按着你的意思提出去了,我也拿到县里,特别去找了马晓然马副县长,马副县长在考虑再三之后,觉得这条路并没有太大的经济使用价值,受益的村庄并不多,加上现在县财政的钱比较紧张,暂时不会考虑修这条路的事情。”
冯刚早就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沿着这条路走的人并不多,就算镇里或者县里要修路,也要选那咱受益群众比较多的路来修,这路,他们不答应修也是情理之中。
“哪明年一下雨,我的打蜡厂岂不是完蛋了?”
冯刚依然苦着个脸说道。
杜楚平道:“这事儿你先别着急,你得先把打蜡厂建起来,你得把紫荆村以及周边村子的经济发展起来,到时候让市里县里的领导觉得这条路有必要修建,那时候你还怕没人给你把路修好吗?现在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