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毕后,黑衣人绕过鸣翠出了旧巷。跪在地上的鸣翠一软,便直直坐在地上去了,好半晌后才爬起来,心思凝重地回了府中。
那旧巷隔了一道墙的另一边,空空荡荡中只有一人默默地站着,站得姿势很端正,一头黑发比夜色还黑,而那双沉静的眸却又比他的发更黑。
“竟然是早有私情。”洛修竹凉凉的笑容很是妖邪,“杜敏贤瞧瞧你看中的男人,从不把你放在心头,你却像块宝一样护着,不让别人碰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和我一样蛮喜欢洛修竹说话的方式的?
☆、成婚不同房
五日后,长孙碧烟与苏长亭成婚的这天,苏府来了好些宾客。因为是太后赐婚,皇宫里也赏了好些东西来。
送礼的海福公公瞧见新郎官苏长亭,乐呵呵地道:“早前咱家就说二人大婚,海福必定送上厚礼,如今倒是快。这些都是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送给二位新人的贺礼,祝苏公子与长孙姑娘百年好合,举案齐眉。”
“承公公吉言,公公里面坐。”苏长亭唤人将海福送来的东西收下,便朝着厅中一请。
海福瞧了眼里面热热闹闹的气氛,摆摆手道:“咱家还要回去伺候皇后娘娘,这杯喜酒就不喝了,海福告辞。”
“公公慢走。”苏长亭并未多留人,微笑得文质彬彬地将人送走。
一身红衣的苏长亭站在门口,时不时与一些官员招呼一声,不多时听见一阵喜乐,便知道是花轿来了,沉静温和的脸色终于暖了起来。
他走到花轿前,听了媒婆的话,才走上去踢轿门,再从红轿子中将他心心念念要娶的女子牵出来,体贴地伸手在轿檐下,担忧碧烟出来时会撞到头。
一对璧人行了天地,送入洞房。礼数上,苏长亭还需要到前厅招待宾客,他先将长孙碧烟扶去床上坐下,贴着喜帕长孙碧烟的耳畔轻声地说:“等我回来。”
这一声酥柔温润,叫一屋子的女婢面露桃花,直幻想若是自己日后也能嫁苏长亭这样模样好看又文质彬彬的人该多好。
而听着这话的杜敏贤却在喜帕下笑了笑,笑容没什么暖色,只是她对于一件事,表达态度的一种方式。
苏长亭温柔地离开后,杜敏贤便开了口:“环儿留下即可,其余人都退下吧。”
她说话的声音冰凉刺骨,对于这种话应当反驳的媒婆当下却怂了,率先讪讪地笑着离开了屋中,心中直道这新娘子可真是个冰山似的美人。
等屋中不该留的人都走干净了后,杜敏贤扯下红盖头,淡然地起身,双手展开,对着环儿道:“更衣就寝。”
环儿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道:“小,小姐,这不符合规矩啊,今夜是你与姑爷的洞房花烛夜,应当盖着这红帕,等姑爷回来一同就寝才对啊。”
边说着,环儿便拿起被杜敏贤随意扔在一边的红帕,焦急的模样感觉快哭了。
“环儿。”杜敏贤淡淡地瞥了环儿一眼,微微笑起,“你要不听话了吗?”
仿佛一盆凉水临头盖下,冻得环儿浑身一麻,什么焦急都忘了,只记得小姐那温温柔柔的声音里骇人的诡异寒意。
“不,环儿不敢,小姐。”哆哆嗦嗦地扔了自己刚刚捡起的红帕,环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便开始为小姐宽衣卸妆。
等瞧见小姐躺进了被子里,环儿站在床边上犹犹豫豫的,不知应不应该熄灯。
“等会儿苏长亭回来了,你便告诉他,我已经睡下,还请你家姑爷在书房屈就一夜。”平躺着的杜敏贤闭着眼开口,一头的黑发如瀑布山泉一样落在被外。
环儿委屈的好不舒服,忸怩地应了声,明白小姐这是铁了心要不过这洞房花烛夜了,便去熄了灯,准备出门守着去。
刚走到门口,却又听见小姐的声音低空而来:“若是他要进来,记得拦住,环儿。”
环儿身上一哆嗦,现在一听见小姐用那柔弱的细细的嗓音叫她环儿,便由衷地感到害怕。她不敢犹豫地应道:“环儿知道了。”随后关上了门。
月正当空,杜敏贤已经睡熟的时候,前厅中热闹的宾客也近散了。
苏长亭喝得双颊微红,让人瞧着便心神荡漾,在月下,夜色朦胧,他的眼眸便如同荡着波光,湿漉漉的。
回到自己的院落,苏长亭远远的便瞧见了主卧漆黑,心中不可能不失落,却还是微笑着走了过去。门口的环儿为难地低着头,不太敢看他。
“我进去看看碧烟,并不留宿主卧。”轻声说完,他朝着屋中而去,环儿想拦又心软地犹豫了。正当环儿犹豫的时候,苏长亭便已经轻轻地推门进了屋。
苏长亭轻手轻脚地朝着床榻走去,看见床上的人睡姿极佳,平躺着,面容沉静安详。他坐去了她的身边,撩开了她耳旁的发,轻揉着她的耳垂。
温情地笑着,苏长亭俯下身在爱妻的额上落下轻吻。修长的睫毛下柔光婉转,他的眼珠子此刻如同黑曜石一样深邃,轻吻从额上下移,又落在她的鼻尖,再向下,停在她唇的上方。
苏长亭瞧得仔细,瞧见了熟睡中的碧烟唇瓣轻动,均匀的呼吸着,他无限怜爱的笑了笑,没有再睡梦中吻上她的唇,起了身,转身,便出去了。
如他所说,他并非要留宿主卧。
依旧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苏长亭转身吩咐环儿道:“明日碧烟醒了,便跟她说近日老师那里的田地整改事情很多,我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