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复杂地停在她的面前,顿了顿才说道:“小姐,宫里的海福公公又来了。”
杜敏贤皱眉,海福为何又来?不用想便知道必定是自己的前世派他来的,只是自己的前世为何会让海福来?就算是她都不明白了。
“去看看。”神色微凝,杜敏贤吩咐道。
鸣翠与环儿跟在杜敏贤身后,便朝着前厅而去。
这秋日的风有些萧肃,前厅里的海福公公笑容依然如春风过境,暖意融融又喜气洋洋。
见了长孙碧烟,海福便连忙起身见礼:“长孙姑娘,我们又见面了。”那笑容甚是慈爱,仿佛在看自家优秀小辈。
杜敏贤顶着长孙碧烟这张柔和的脸庞,笑得非常温柔,声音也是细细的道:“海福公公有礼,不知公公今日来,所谓何事?”
长孙宇珩此刻正站在海福的身后,脸色极为复杂,似乎高兴又似乎为难。对长孙宇珩这个人不太熟悉的杜敏贤放弃了对他的探究,只看着海福,等着他说话。
“长孙姑娘瞧着柔弱,性子却十分直爽,咱家喜欢。”一双小眼睛都笑眯成一条线了,海福两只肉掌握在一处。
杜敏贤低头笑,心里直将这海福抽了几巴掌。心道:“哀家还要让你喜欢,海福你可是胆子大的很啊。”
“咱家今日来可是为了一桩大喜事,长孙姑娘听旨吧。”海福故弄玄虚地笑道。
杜敏贤眉头抽了抽,笑容忽的一僵,虽然不知道这旨意出自谁那里,更不知道这旨意上有什么,但是可想而知,这道旨意不管出自哪里,说了什么,对她如今的情况都不是好的。
因为她只想远离京师,远离皇宫,所以从皇宫出来的旨意,对她而言都是不好的变数。
虽然如此想,杜敏贤还是缓缓跪下,低着头:“长孙碧烟听旨。”
原本站在海福身后的长孙宇珩此刻也走到女儿身旁,与女儿一同跪下听旨。环儿与鸣翠等女婢小厮见主子都跪下了,也纷纷跪下低着头。
“奉天承运,太后诏曰。苏长亭惊才风逸,雅人深致,美如冠玉。长孙碧烟淑慎性成,性行温良,克娴内则。实乃郎才女貌,绝世佳偶。今哀家特赐婚二人,不日完婚,成其天作之合。”
海福声音郎朗的读完,随后见长孙碧烟静默不语,便笑着提醒道:“长孙姑娘接旨吧。”
回过神的杜敏贤僵硬地伸出了手,掌心朝上,接住了海福放下的懿旨。那金轴黄灿灿的,在杜敏贤手中仿佛一块烧红的铁块,极为烫手。
可是再烫手她也要接,违抗不得。
慢慢地起身,见海福这样便要告辞的模样,杜敏贤忽的抬头看去海福,一双清丽动人的眼此刻笑得如同一汪静湖,不起一丝涟漪。
她笑盈盈地问道:“海福公公,长孙可能问一句,太后娘娘怎么会想到给小女赐婚?”
海福那肉乎乎的脸一笑便挤开两侧,圆乎乎的,仿佛两个大馒头堆在上面:“长孙姑娘这可要多谢皇后娘娘了,那日海福回宫给皇后娘娘禀明了长孙姑娘与苏公子早有婚约,娘娘又知晓了苏公子乃是田阁老的得意门生,便有意为你们二人赐婚,费了好些时间才说服太后娘娘下了这道懿旨,促成你们这段姻缘的。”
杜敏贤笑着微微垂下眉眼,面上还是和善温柔,心里却是将这个海福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前世如今是根本不知道苏长亭这个人的,若不是海福在自己前世面前多口舌,前世的自己又怎会想到给她和苏长亭赐婚。
田阁老的确是家族要拉拢的对象,否则前世的她怎会让一个家世门庭都十分薄弱的苏长亭坐到太傅的位置,还不是看在田阁老的面上。
所以她能够理解自己的前世这般做红娘拉线,有意卖人情给田阁老的行为。
但是!她不能接受自己被自己坑了的这个事实!
她不想入宫,也不想嫁给自己仇人啊!苏长亭是前世杀了自己的凶手啊!
杜敏贤心里早就翻江倒海,山河崩塌了,面上却依旧温温柔柔,和和气气地将海福送走。狠狠地盯了一眼远去的海福所乘坐的马车,手上紧紧握着金轴。
长孙宇珩瞧着自己女儿像是火山即将喷发的神色,大感意外。环儿与鸣翠更是好奇一向柔弱的小姐,生气的时候竟然不是哭,而是面色沉冷的像冰山,一双眼睛又如同燃火。
半晌后,杜敏贤才闭了闭眼,随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了房中,再次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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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的最后几天
门前摆着一张卧椅,上边铺了一层软毛垫子。杜敏贤躺在上面,仰头看着天空厚厚的云层,发着呆。
前世的她很少发呆,因为根本没有时间给她发呆,所有的时间都想着去平衡皇族与杜家的关系,想办法稳住宫夕月的地位。
直到后来,她对宫夕月失望了,才亲手谋害了他。推年妃为夕月诞下的年幼皇子上位,自己摆帘听政。
“小姐,昨日元家班的人回来了,您可要去听听戏?听说这元家班的人从稽城带了个俊俏的小生回来,昨下午元家班里挤满了看戏的人,出都出不来。”
环儿弯腰在杜敏贤身旁说话。
杜敏贤侧目看她一眼,看见这环儿一脸的活泼,便微微眯起眼目:“元家班?”
“对啊,小姐以前不最喜欢听元家班唱的戏吗?”环儿说。
杜敏贤歪了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