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像你这种人哪配做全极中的兄弟?钟瑞、贤宇,叫上所有人走!再也不管他们了。」
怒瞪着嘴角犹挂冷笑的吴羽,全极中运功护住周身,从他身边硬挤向外走去。
方才是他一个不慎着了道儿,绝非他的武功不及吴羽,这回全极中已有准备,任你吴羽武功再高、出手再诡,想留下自己也是千难万难!
全极中心下暗自低骂:竟敢如此开罪本堡,到时候就看少了远雄堡,区区势力不强的怡心园与栖兰山庄的残军,如何应对杨梃所部强敌?到时候你们便没输得彻彻底底,损伤惨重之际,也非得来求我远雄堡不可,到时候还要不要出手帮忙,就要看我高不高兴了!
似是看穿全极中已有准备,吴羽冷冷一笑,却不出手阻挡,只让开了一条路,让全极中硬挤过去。
门外已走了几步的全极中猛地发觉不对,扭回头一看时,却见朴钟瑞双手抱胸、闭目颔首,脚步似生根般牢牢钉在地下,哪里有半点想举步的念头?便连金贤宇虽是一脸惶然,也乖乖地站在朴钟瑞身旁,嘴巴徒劳无功地张合了几下,却是一语不发,就和被制住了穴道一个模样。
「钟瑞、贤宇,你们两个造反啦!叫上所有人,我们回远雄堡去!听到了吗?」
见朴钟瑞与金贤宇纹风不动,全极中不由一惊,口中虽怒声喝问,语尾却不由微微颤抖。
远雄堡虽说人多势众,即便当真兵戎相见,区区怡心园与栖兰山庄的联手还不放在眼内,但先前为了调整防务,将门下弟子都调到了外门,此刻除了朴钟瑞金贤宇两人外,其余弟子都不在身旁,全极中哪里想得到,这两个徒弟竟趁这个时候造起反来?
「还站着不动干什么?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
「所谓言教不如身教,」
瞥了一眼全极中,朴钟瑞的声音冷冷森森,在这冬夜之中冷得仿佛可以冻透心魄,全然不像徒弟面对师父,简直像仇人相见一般,「师父怎么对长辈有礼,我们做弟子的就怎么礼敬师父,既然师父连长幼有序的浅显道理都不懂,我们又如何尊师重道?」
「你……你竟然敢……竟然胆敢如此……」
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全极中原本就不怎么喜欢这大弟子,只是当年碍于结义兄弟情义,才把朴钟瑞收归门下。
做为长徒的他,向来没有一一徒金贤宇或三徒李起俊待见,没想到向来逆来顺受的朴钟瑞,竟然选在这个时候反叛!偏偏李起俊已殁,金贤宇又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对朴钟瑞的话竟连一点反驳也没有,气都气死了全极中。
「你不敬长上、存心挑惹纷争,全然不看这是什么时候?连大嫂都敢如此欺侮,不好好教训如何成事?」
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竟是一副不打算动手模样的吴羽,石渐不由微微一惊。
他本以为全极中如此言行,气到炸的绝不只床上的邵雪芊,以吴羽向来对全极中的态度,加上刚才那一摔之狠,想来吴羽该会主动找全极中的碴,没想到见全极中众叛亲离,吴羽却是一毫不动,只在旁看着好戏,石渐不得不自己出头,「五弟啊五弟,三哥实不得已……今日便要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石老三你有没有搞错?」
没想到事态变化如此之快,转瞬间自己竟从唾手可得的权势威风上滑落,变得非得苦战求生不可,全极中怒极地瞪着背叛的徒弟。
就在石渐开口的当儿,众人身形带风,都已穿出门外,朴钟瑞转了过来,与姬平意成品字形,加上石渐领头,将自己围在当中。
全极中心念不由电转,登时想到以朴钟瑞与石渐的关系,显然这长徒早已投到了石渐麾下,只待机一击,彻底毁掉自己。
一念通百念通,事已至此,全极中终于想通,此事乃是朴钟瑞与石渐所设下的局,只待自己起心捉奸,便即落入了陷阱。
如果不是金贤宇仍站在门口不动,神情看来显然被封了穴道,而邵雪芊方才的羞怒出乎自然,他还以为这回的阴谋连金贤宇和栖兰山庄都掺了一脚呢!
只是面对石渐,身后又有朴钟瑞这叛徒,全极中便知难以取胜,但要全身而退也非难事。
栖兰山庄若没参与阴谋,姬平意围在身后,想来也只是虚应故事,战心不坚,正好从他那儿突破,除了自己只身退离外,说不定还可顺道给这小鬼一下重创。
只要自己脱出生天,会合远雄堡的其余弟子退回堡内,任石渐与吴羽再有通天本领,也难伤自己分毫。「石老三你筹谋多时,以为可以把本座留在此处吗?别妄想了,要来就过来,本座一鞭在手,看谁能挡得住?」
话声刚落,耳边风声便响,全极中猛一回头,右手伸出,险而险之地接住了钢鞭,只见一旁的吴羽双手抱胸,倚着门扇,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儿。
虽说兵刃回手,但全极中心上的压力却反而更大。
若吴羽仍扣着自己兵刃不还,代表石渐等人虽有杀己之心,总还顾忌着自己武功,若自己能在动手之初便从朴钟瑞手中抢得钢鞭,即便是难以获胜,要全身而退总还有机会。
但现在吴羽却大大方方地将钢鞭还给了自己,而且钢鞭上头全没动什么手脚,这绝非是他善心发作,而是摆明地告诉自己,今日无论自己有无兵刃在手,这批人杀己之心已然坚定,即便全极中全力以赴,他们仍极有把握击毙自己。
全极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