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给唬住了,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娇艳的樱唇紧紧地抿着,过了一会才怯怯地问:“那怎麽办?都睡大街吗?”这样一来岂不是大家都没法回家?
令狐真开着车,心里暗笑,表面上却苦着脸说:“我倒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我们去那儿住一段日子如何?只是怕委屈你了。”他想着先同居一段时间,等应曦爱上他了,生米煮成了熟饭,阳哥和奕欧哥也没法子了!到时候自己多吃些苦头,也许会钱财尽失,但能与她相守一生,身外之物又算的了什麽?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劈里啪啦响。
“……”她没有回答,心里乱成一团麻: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很混乱:有了应阳,又爱上奕欧,已经够惊天动地了;现在还要与令狐真同吃同住,还有人比她更混乱吗?应阳和奕欧知道了会怎麽样?会不会更加看不起自己?会不会更加觉得自己水性杨花?会不会更加不要自己了?呜呜……可是如果扔下令狐真一人,他怎麽办?会不会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没有了家、没有了工作、没有了兄弟朋友,又为自己花尽了积蓄,如果自己再不理他,可怜的阿真会不会沦落街头?……
他见她闷声不语,两只手就这麽卷着衣角,弄得那儿皱巴巴的,便知道她的内心在犹豫,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只要她没有拒绝,便成功在望!
“应曦,”一双桃花眼顿时水汪汪的,连长长的睫毛都凝着泪珠,似乎随时可以滴下来。“医院的饭菜很难吃……明天你能不能做点寿司?我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一顿了。我很想念你在别墅内为我做的寿司。你说过,我是个精致的人,要吃些精致的食物……”说完,他低下头,一滴类似水珠的物体从他的桃花眼里直直垂落。应曦分明看见了,自己的鼻子也酸了。真不愧是令狐真——程功集团最精明的人,那麽会表演,那麽会使用苦肉计,只要他愿意,别说应曦,只怕天下的人都被他算计了去!但只要能让她心甘情愿地与他一起,撒个谎儿,做一做‘小人’又算得了什麽呢?他坚信,只要坚持,只要付出,便有收获。他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
应曦看着可怜兮兮的他,甚至想到这个场景: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令狐真,拿着一个饭碗、拄着拐杖走在大街上,好不容易讨得一点钱财,又被人抢了碗去……
“好。我去住。我给你做。”她点了点头,终於让怜悯之心占了上风。
哦也!令狐真心里乐开了花。真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了她丰富的心理活动会不会气死。反正现在应曦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140、三幅画(有修改)
车子七拐八弯,曲曲折折,十几分钟後开到了一家神秘的停车场。应曦看了看外头,只觉得黑压压的挺多豪车。这个所谓的落脚点怎麽也这麽多私家车呢?
“到了。”令狐真将她抱出来,穿过形形色色的车辆,径直往电梯走去。
“放我下来啦……”应曦轻轻扭动着身子,显然还未习惯与他如此亲密。再说了,他也是刚出院的人啊。
“别动,你到了我手中,我就没打算放下你。”话中的话让应曦的脸烧得绯红,只能乖乖地被他抱着。即使是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他也没有放下她。他身上气味一波一波袭来,清新俊逸,是薄荷味道。他清澈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乾净而又含着笑意,嘴角慵懒地上扬?,高挺的鼻梁将外狭长。以前怎麽就没有发现他那麽美貌?真是个养眼的人!
也许是发现她的注视,令狐真邪气地一笑,说:“怎麽了?我帅吗?比起阳哥或者奕欧哥如何?”
少臭美了!应曦嘟起嘴,不回答,别过脸去不看他。他也不介意,嘴角向上弯了弯。显然他的心情很好。两人的距离那麽近,连彼此的呼吸都是交错的。
他又说:“你比之前轻了,得赶紧给我吃胖点。”
电梯门开了。有一个服务生模样的男子站在外边,见他们来,立刻笑说:“令狐先生,这位小姐你们好。欢迎光临皇冠假日酒店。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令狐真点点头,说:“我的行李请尽快送来。”说完看了看把头埋在他怀里的‘小鸵鸟’应曦,小脸蛋全部缩到他的臂弯里了。他脸上笑意更深,说了句:“到家了。”
直到关上了门,她才把脸露出来。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媲美总统套房的豪华套间:客厅正中是装饰性壁炉,上方横挂一幅人物画,画中的白衣女子在一片花海中低头刺绣,周围花团锦簇,五彩缤纷;当中的女子洁白无瑕,清纯无比。真是——万艳丛中一点白。应曦细看,不看则已,一看惊讶不已,这画中人居然就是她本人穿着白色广袖裙的古装扮相!画面色彩丰富,人物细腻逼真,她在画前细细端详了许久,觉得画中人既是自己,又不是自己。既相识,又?陌生。
令狐真含笑站在她身边,一同看着这幅画。应曦问:“这是哪里来的?”
“花了高价请人对着你的照片画的。喜欢吗?”
她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是问:“为何要画这幅画呢?”
他微笑:“因为见画如见人,我想天天见到你。不过,如今你愿意照顾我,我就不必画饼充饥、望梅止渴了。”
“……”她无语。抬头就是自己的大幅画像,总觉得怪怪的。
厅内还有两个式样不同大沙发,八字分开,摆在壁炉前面。对面是一张玲珑的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