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承恩侯回来一问便知,没见着人没见着物,国公空口白牙就要叫承恩侯认罪不成?”
他又转身看女帝,面带忧愤,“陛下,那万安郡王贪花好色京城谁人不知?当年甚至对我——”他隐下未尽之语,满意地看见女帝微变的神色,继续道,“万安郡王被我弟弟美色所迷,一直死缠烂打,他们一无故交,二无公事牵扯,她孤身一人潜到我弟弟的庄上,必定有什么阴私打算。”
他深深一拜,哽咽道,“陛下,你我妻夫结交数载,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事情,承恩侯为国尽忠十余载,还请陛下查明真相,莫要听信小人。”
蒋牧白在女帝面前从未露出过如此脆弱神态,女帝面色动容,恨不能立冲下去安抚佳人,她忍不住唤了声“从善”。
想要说不必担心,承恩侯就是真杀了人她也不会叫他伤心,一转头显国公又在虎视眈眈,想着万安郡王毕竟也是身份贵重,不由踌躇犹豫。
正在两难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德君突然开口了,他面含微笑,声音清软,“陛下,皇后品行正直,他的弟弟必然和他相类,而显国公也是老臣,想必不会胡乱攀诬,那么其中必有什么误会。不如将事情先放一放,等承恩侯归朝,再细细询问,如此岂不好,也不叫大家伤了和气。”
女帝一听,甚觉欣慰,忙不迭就顺梯子下来,她暗含期待地看蒋牧白一眼。
蒋牧白也笑了,“我自然是听陛下的。”
“那好,先派人去找了承恩侯回来,显国公也不可再说了,一切等承恩侯回来再说。”说出这句话,女帝只觉的神清气爽,终于不必在听显国公哭诉了。
“你们都退下,皇后过来陪我说说话。”女帝大手一挥就要清场。
“皇后,还请宽心。”经过蒋牧白身侧的时候,德君眼中意味不明,恭敬行了一礼。
☆、第九十回来不及取名了
这一瞬间,十三无限渴望立刻见到萧炎的身影。可是,房间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
“来人!有人吗!”十三声嘶力竭喊道,跌跌撞撞就要下床。
门被撞开,铃兰端着药罐冲进来,“夫人,你醒了?”她转头对跟在后面的碧竹吩咐道,“去和传风说,夫人醒了。”
“是。”碧竹担忧地看了十三一眼,提着裙子跑了。
铃兰把药罐放在桌上,匆匆过来扶住十三,“夫人,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快点回去躺好,好不容易有起色,再受凉就不好了。”
十三抓住她的衣袖,“萧炎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碧竹露出难色,“夫人,先喝药吧,公子他——他现在在牢里。”
“什么?”十三怔住,一种不详的预感升起,“牢里?怎么回事?”
“说是公子杀了万安郡王,被抓进了大理寺,圣上要亲自审。”碧竹低声道。
“他杀了万安郡王?荒谬!明明是我——”说到这里,十三愣住,她突然明白过来萧炎为自己做了什么。
“他真傻。”十三低声自语,“帮我换衣服吧,我去趟大理寺。”
“夫人,公子让我留了话给您。”
十三抬头,原来是传风,恭敬地站在离床一丈远的地方。
“铃兰,你先出去吧。”十三一只手揪紧被角,轻轻说道。
等门关上,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十三默然。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拦我。”半晌,她说到,“这件事是我做的,夫君虽然意重,我却不能受。”
“夫人既知公子意重,为何偏偏要辜负公子一番苦心。”
“你家公子见不得我受苦,为何又认为我见得他受苦呢?”十三平静问到。
传风愕然,面上流露出几分情绪,不再似之前那般木头人似的,他复杂地看着十三,“公子视夫人重若性命,特意嘱咐我留下来拦住夫人,让夫人切不可轻举妄动,我原先以为公子天真,夫人必定不敢前往,心中替公子不值,却是我低看夫人了。”
“夫人安心留下养病,若你真的此刻前往才真是坏了公子的安排,白白浪费了公子的一番苦心。”他面露挣扎,“世事难两全,公子既然如此吩咐,我自当替公子效力。”
十三吸口气,缓缓劝道,“我不过是一个贫寒书生,微末小官,夫君他在里面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换了我进去,至少夫君还能奔走一二。”
“这回不行的。”传风却摇摇头,“若是别的事情自然像夫人说的那样最好,但这次不一样,万安郡王是庆王爷的女儿,正经天家血脉,夫人若是进去了,说不得现在已经人头落地。公子说了,这一次单凭他一己之力根本压不下去,只得依靠荣郡王府的势力。现在正是局势初定的时候,若是夫人,为了大局王爷舍了便舍了,只有公子牵涉进去,王爷才可能拼尽全力和庆王府周旋,再加上大公子在宫中出力,并不会有性命之忧。”
“不会有性命之忧,其他的呢?”
传风低下头却没有回话。这个时候纵使他骗夫人也没什么意义,一条郡王的性命,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过去了。
毕竟一条人命摆在那里,庆王爷没有理由不趁机撕下荣郡王一块肉来。
“夫人,你如今站出来只能是添乱。”传风委婉劝道。
“传风,准备一下,我要去大理寺,好歹我去探望总是可以的吧。”
“夫人——”传风急了。
十三摇摇头,“放心,我不会冲动,夫君至少没说过我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