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人情也和北方不同,很有趣,值得一游。
玉引歪在他怀里静听安排,听完之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嗯?”孟君淮微滞,“什么别的打算?”
“你今天突然说起这事,然后说去就去了?”玉引被他圈在臂弯里,手指戳戳他胸口,“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吗?若是关乎朝中,我不细问,但你告诉我有没有?”
“嗯……”他沉默了一会儿,跟她说,“没有。”
她就不好再问了,可他这答案,让她更觉得另有隐情。
于是这一晚,孟君淮睡得快了些,玉引反倒久久睡不着。
她静躺了好一会儿,抬眸看看他,见他睡得熟了,就悄悄翻了个身,改成趴着看他。
她真的特别想问他:你到底有什么事在瞒我啊?
然后她忍不住手痒地碰了碰他的睫毛。
孟君淮眉心蹙蹙但没醒,呼吸微滞了那么一瞬,就又如旧平稳了。
玉引啧了啧嘴,心里禁不住地有点小不痛快。
这种不痛快,在最初的时候是没有的,她自己很清楚。而且她还很清楚,现在她越来越容易被他牵动喜怒哀乐。
这样好不好呢?玉引自己也说不准,就索性潇潇洒洒地想,随缘吧。她并没有刻意地想在意他,眼下不知不觉地愈发在意了,难道要刻意地逼自己不在意吗?
犯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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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定下来十天后启程离京,从王府到清苑都好一阵忙碌。
他们近几个月一直在清苑,但眼下要出远门,不少东西还得从府里备。于是杨恩禄和赵成瑞每日带着人往返于王府和清苑之间,也有不少事情要让玉引拿主意,人人都忙得底儿掉。
和婧为此有点不高兴,歪在榻上撅着嘴看玉引:“母妃您真的不带我们去吗!”
孟君淮一捏她的嘴:“对,不带,你们要在府里好好读书。学得和你们母妃一样好了,长大才能四处去玩,懂不懂?”
“我不信是因为这个!”和婧立刻体现了她人精的一面,反驳说,“阿祚和阿祐都还不用读书,为什么也不带他们去!”
“哎,和婧听话。”孟君淮把她抱起来,“你看,你母妃天天要照顾你和弟弟妹妹们,都没空好好出去玩,所以父王想带她单独出去走走,这是夫妻之间的照顾。以后你嫁了人,你夫君也要这样照顾你,懂吗?”
“那我就不嫁人……”和婧说着抹了眼泪,她想,她才不在乎什么嫁不嫁人的事呢,她就想现在跟父王母妃出去玩!
南边啊,她从来都没有去过。夕瑶跟她说舅舅去过南边很多次,每次都给她带各种京里见不到的东西回来,说得她也想去看看。
“母妃!”和婧特别委屈地喊了玉引一声,而坐在书案边抄经的玉引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和婧立刻闭了嘴,却不知道母妃什么意思。
玉引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兰婧,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
兰婧正坐在膳桌边吃点心,一声都没吭,但玉引几度看见她转向孟君淮,几度欲言又止,到现在都一个字也没说。
她觉得这孩子肯定有心事,甚至她这些天的开开心心底下,都藏着心事。
但她又不确定要不要问。兰婧跟和婧现下确是不一样的,和婧一直被她带在身边,跟她亲;又因为孟君淮常来她这儿,跟孟君淮也亲。
而兰婧跟孟君淮间都好像隔了一层,跟她这个当嫡母的……更难说。
于是玉引又观察了片刻,兰婧的目光又转了两个来回后,她向孟君淮递了个眼色:看,有事!
孟君淮点头:看出来了。
玉引动口型:你问我问?
孟君淮再点头:我问吧。
于是孟君淮清清嗓子,走向兰婧:“兰婧?”
“父王。”兰婧立刻从椅子上蹭了下来,孟君淮把她一抱,放回椅子上:“你吃你的。”
兰婧怯怯地望着他。
他在她跟前蹲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父王说?有就直说,若是要求,父王尽量答应;若是你不小心做错了什么,看事情大小,再说怎么办。”
结果兰婧鼻子一抽,眼眶红了:“呜……”
“哎?别哭!”孟君淮一笑,“做错事也不能随便哭,不然万一我们不怪你呢?不是白哭了?”
“父王,我不是故意的……”兰婧的眼泪掉得噼里啪啦的,伸出手来给他看,“我不小心把父王过年给我的镯子摔了,但我不是故意的!”
兰婧说着“哇”地一声哭厉害了,小手攥着孟君淮喊:“父王别告诉奶娘好不好!我不会再摔坏东西了!”
“兰婧!”孟君淮吸了口凉气掰过她的手一看,“你这什么时候磕破的?”
“就是……就是摔镯子的时候。”兰婧无助地望着他。
玉引听到这对话上前一看,这才看见兰婧手腕上蹭破了一大块,红紫的印痕看上去瘆人得很。
“快叫大夫来!”她厉声道,“叫乔氏过来问话!”
兰婧摔成这样,待得乔氏进屋时,玉引自然没个好脸。乔氏一见她板脸就跪下了,然则玉引问了几句,乔氏一脸迷茫:“不可能……”
乔氏指天发誓:“每天早上给兰婧穿衣梳头洗脸洗手都是妾身亲自照顾!没见身上有伤!”
玉引就又只好细问兰婧,兰婧这才磕磕巴巴地把实情说了。
原来就是今天中午摔的。几个孩子一起用完膳后一起在院子里捉迷藏,她摔了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