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头跟母妃商量商量!但如果母妃说不行,就是真的不行了哦!”
玉引一笑,见她并没有打算瞒自己便很高兴。她绕回屋前等着,等了会儿,三个小孩就蹦蹦跳跳地出来了,看见她时同时一滞。
“母妃……”和婧明显有点小心虚,走到她面前道,“母妃什么时候来的呀?”
“嗯?刚到。”玉引随口一应,蹲身看向阿礼,“书读得怎么样?功课难不难?你们两个差三岁,要是你觉得太难要及时说。”
“还好!”阿礼腼腆地笑笑,“先生给我和姐姐讲的东西不一样,讲给姐姐的我有时听不懂,讲给我的,就只有那么一点儿难!”
玉引道了句“那就好”,话音没落,便见两个孩子的目光递过来还过去。
她甚至看出阿礼在动的口型是:说啊!
玉引微笑着看向和婧:“怎么了?”
可她这样一问,阿礼却抢先说了:“母妃,姐姐想养猫,我便帮她弄来一只,您让她养好不好!”
“养猫啊?”玉引对他说出的话一点都不意外。方才听他们说了几句,便猜到他们围着的东西不是狗就是猫。
玉引倒不怕猫,自然点了头。但待得和婧带着小猫回到正院,她还是将面色放严肃了些,问她来龙去脉。
玉引很在乎的一点是:“你想养猫,为什么不直接跟母妃说,而让你弟弟去弄?”
和婧鼓了鼓嘴:“我也没有很想养猫,也没有让弟弟去弄。是他非要问我有没有什么很喜欢、但现在还没有的东西……我就只好说小猫了。”
她说着将手里捧着的灰不溜秋的小狸花放到玉引腿上:“母妃别生气,它可乖了!”
玉引摸摸她又摸摸它,答说我不生气,咱们一起养,心里却存了个疑虑。
阿礼才三岁多,非得追问和婧喜欢什么、还自己想着法地给她弄来,这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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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孟君淮听九弟说完昨天的事情猛一拍桌!
九皇子懒洋洋地瘫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嗯,十一弟和七哥都摔了杯子,六哥您算好的了。”
“这老十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他怒道,九皇子抽动着嘴角笑笑:“后悔不?除夕那天你们就不该拦我,让我揍他一顿得了。”
九皇子琢磨着,那会儿就算真把十弟打了,他能得到的惩罚大概也不过是今年封不了王。不过他到底还是个皇子嘛,这爵位在及冠之年没有,过个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也总会有的,不是什么急事。
嘿,这么一想他可真该动手啊!真该打得十弟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省得他再给大家添恶心!
九皇子又打了个哈欠:“还得告诉您一声,大哥二哥三哥现在估计气得连宰了老十的心都有。”
孟君淮咬着牙想说我也有!
这老十他是往兄弟们嗓子眼里扔苍蝇扔上瘾了啊?!
除夕那晚,四哥被东厂捅了旧事遭禁足,当晚就给各府都递了话,说近来别走动,免得牵累大家。
他们一众兄弟也不想让东厂拿住话柄再在父皇面前说闲话什么的,结党营私这种话一旦传出来可就真不好办了。
结果,偏老十能上赶着去,紧接着肯定是魏玉林在父皇跟前搬弄了是非,说老十为人耿直不惧议论关心兄弟云云……然后父皇赐了十弟份厚赏!
这会儿赏了十弟,可不就等于再说他们其他人都不顾手足之情么?合着去或不去,东厂都能想辙给他们添堵!
孟君淮气得牙疼,他心说十弟你这么死心塌地地帮魏玉林的忙能有什么好处?
他简直想给十弟一刀,把十弟送进宫给魏玉林作伴去!
于是,玉引正诚心诚意地在东厢房向佛祖敬香时,乍闻院子里传来一句:“滚!”
她诧异地侧头望去,便见孟君淮怒气冲冲地直奔正屋去了。
她不得不赶紧把手里的三炷香敬上去,拎裙出了门,看见院子的下人全跪着不敢动。
“都退下吧。”玉引道,继而自己进了正屋。她折进卧房一瞧,见孟君淮枕着手躺在榻上,明显余怒未消。
“殿下怎么了?”她走过去看看他,他也看看她,半晌道了句:“没事。”
玉引抿抿嘴,径自在榻边坐下,想了想,又倾身趴到他面前:“您来正院找我,又不跟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来找我有什么用?”
孟君淮火气一窜:“没事我还不能来正院了?这好歹还在我王府里!”
“……”玉引噤声,蹙蹙眉头,静了会儿道,“是我惹殿下不高兴的?”
“……不是!”孟君淮心烦意乱地回了一句,余光一扫,见她一张清素的脸上不满分明。
玉引撇撇嘴,也知道他每次一生气就这脾气,暗说了句“我不跟你计较”便换了话题。
她说:“殿下既然没事,那我跟殿下说个事?”
孟君淮正觉得自己方才发火发得不对,踌躇着要不要跟她道歉呢,听言静下气来:“你说。”
玉引道:“阿礼近来不对劲儿,我跟和婧都这么觉得。他突然特别照顾和婧,读书的时候什么事都抢着帮和婧做,还非问和婧想要什么。”
“然后他给和婧弄来了这个……”她说着把蜷在枕头上熟睡的小狸花猫拎起来,放在了孟君淮胸口。
孟君淮这才发现刚才身边一直睡着只猫。
巴掌大的小猫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爪子上尖细的小指甲抠进他的意料中,很大声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