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重新凝聚起泪光,恨火狂燃,突然发了狂般扑上来,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他闷哼出声,任她尖尖的牙齿陷入皮肉,肩膀的疼痛让他龇牙皱眉,继而轻笑出声,他觉得自己真是着了魔了,或者是被虐体质,竟然宁可她如此折磨咬着自己,也不想她受伤。
比起她死寂般毫无回应,他倒是更愿意她有点生气,哪怕是愤怒,哪怕是怨恨。那丝疼痛沿着神经传导至大脑中枢,居然产生新的一轮兴奋与冲动。
他的唇舌再次袭来,紧紧地箍住她,像是要将她揉入自己体内,而她喉咙里再也抑制不住的轻
吟声让他狂喜,瞬间工夫,令他恼怒发狂的鸟事儿全给抛到了九霄云外,覆上她的身子带领她沉入yù_wàng的海洋……
……
沈略一直处于梦魇状态,她想奔跑,想逃避,抑或只是清醒地离开这间卧室,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脖子下的铁臂烫得炙人,颈后温热的鼻息有节律的吹拂,而横亘在腰间的胳膊像是千斤压顶,让她几欲窒息。
这种状态持续许久,后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梦中的紫藤花开得炫丽,可瞬间被染成了墨色,而那个清隽的男孩如烈日下的薄冰,渐渐蒸发至不见。忽地,黑烟腾起,恶魔携着骷髅型的利器,锁链缠住她的腰身,越拉越紧,有道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空旷而又找不到发声的方位,让人惊悸。蓦然场景又换,qín_shòu那张脸倏然冒出近在咫尺,张着狰狞的血盆大口似要将她拆吞入腹。
床上的沈略猛地一震,醒了过来。落地窗深紫色的窗帘已被密密实实的拉上,看不出时间早晚。浴室里似乎有人在讲话,她恹恹地闭上眼睛,浑身酸软没有一丝力气,梦中一直惦念的落跑计划,在看清这个房间是哪里后就打消了。
“……嗯,我没空呢……去你的,怎么,温柔乡不行啊,兄弟你嫉妒就直说嘛……嗯,嗐,不跟你逗闷子了,帮哥们儿查一个人……”
那人调笑的声音断断续续,沈略顿时警铃大作,竖起耳朵却又听不真切了,片刻之后,一门之隔的浴室突然安静下来,门锁清脆的咔哒声传进她的耳里,她立马闭上眼睛选择装睡。
唐颂擦着头发走了过来,只在腰际围了条松松垮垮的浴巾,看到蜷缩至床最边缘的女人后,联想到方才的电话,唇角勾起一抹讽笑。
他随手扔了毛巾,顶着半湿的头发掀开被子重新躺了进来,没有把她揽到床中央,她爱睡边上睡就是了,他完全奉陪!
床垫在他壮实的身体重新躺入后深陷下去,震了好几下才又平息,被褥里跟着钻进一阵凉气。
沈略自动进入紧张的戒备状态,感觉到他慢慢挪向自己,呼吸扫过她的面庞和耳际,她紧紧闭着眼睛屏住呼吸按兵不动。
他的大手却抚过她毫无寸缕的雪白脊背,轻轻的,像是羽毛,隔着毫厘的微距,仿若只划过她的寒毛,游走向下。
她浑身一僵,想强忍住战栗,可身子还是簌簌颤抖,然后,她似乎听到他从胸腔发出的低低笑声。
他洗完澡后凉爽的身子这才贴了上来,把脸埋入她的颈窝,含住她小巧的耳垂细细亲吻齿咬,末了,舌尖探入她的耳窝中诱哄挑逗。
沈略忍无可忍,别开头,胳膊肘使劲往后捅了下,身体更加偎向床边。他当然不允,紧跟着又贴了上来,一番缠斗,伴随着咚的一声,两人双双跌在床脚铺着的长毛地毯上。
几乎承担了他全部的重量,她闷声喘气,恼恨地推他瞪他,“滚!”
“不装了?”他稍稍撑起身子好整以暇地问。
呵,装睡?!打从他见到她睡姿改变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也有的是方法整治她!
床边的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得她雪肌如丝绸般光洁,整个人愈发莹白诱人,他喉咙吞咽了下,觉得自己像只贪得无厌的兽,食髓知味般永无餍足,身体立刻又起了反应,于是顺从心中的渴望低俯下头。
沈略眼明手快地掩住整张脸,埋在掌中呜呜地开始哭,她觉得自己在这潭淤泥里越陷越深,将要没顶的恐慌与惧怕快让她窒息。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他何时才会放过她?越想越悲恸,也不管他还伏在她身上,哭得快岔气。
唐颂心烦地把她拎回床上,强压下yù_wàng,搂住她说道:“睡!哭得出来就说明还有力气,不如再做点别的!”
“无耻!恶心!”想到他方才对她做的qín_shòu不如的事,沈略攥着拳头疯了似的扭打捶他,从齿缝里恨声地骂。
唐颂一掌擒住她乱动的手,恼道:“我碰你就无耻,就恶心了?他碰你呢?很愉悦很兴奋?”
他捏住她的下巴,一想到这个就来气,用拇指指肚摩挲她嫣红的唇瓣,眸子里迸射出厉光,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先跟你说白咯,打今儿起再敢让别的男人碰你!碰哪儿我就把你那处的皮给揭了!”
她摇头想甩开他的钳制,未及逃脱,他的唇又堵了上来,顿时如砧板上的鱼,任他宰割。
缠绵过后,她依然在发抖轻颤,他又暗暗后悔刚才的话是不是吓着她了,带着点诱哄的语气说:“你说你老老实实跟了我不好吗?非得挑些破事儿!”
“跟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