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大意,伸手接过人稳稳扶住。
“我是有家室的人,不方便以身相许还报恩情,可我这姐们还是单身匹马,就给你了。”魏紫笑眯眯的说。
言峻松松环住辛辰,说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就这会儿工夫,崔舜华已经与大厅里弹钢琴的清纯少女勾搭上了,魏紫一笑,不疾不徐的走过去,“嘭”一声合下钢琴盖。
那少女来不及抽出手,顿时凄厉的惨叫起来,魏紫冷着脸拽了崔舜华走。
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过来,扶了十指流血的哭泣少女,几乎是拖的往门外。言峻不动声色,看向怀里安静的人,她正出神,从他的角度看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影,无端端有几分忧愁滋味。
“辛辰?”他手微一紧。
辛辰动了动,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言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去找了那个经理,给他一张陆伯尧的名片:“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刚才弹钢琴的那位小姐。”
经理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吓了一大跳,顿时看向辛辰时两眼跟聚光灯似地。辛辰又交待了他几句话,才和言峻一起走了。
言峻开了一辆黑不溜秋的车,辛辰坐进去,对他说:“送我回家。”
言峻发动了车子却没有立即开,看了她一眼说:“不替魏紫以身相许还报恩情了?”
辛辰一言不发的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言峻“啪”一声落了车锁。
辛辰冷着脸回过头,眼睛里几乎在往外飞刀子。言峻却笑起来,掰过后视镜给她看自己脸:“你瞧你自己现在这表情,多狠多绝多拒人千里之外哟,怎么对着你那个姐们就没这份气性呢?她丈夫出轨你帮着抓奸,光我撞见这就两次了吧?完事儿还被她推出去卖了,辛辰你是真傻呢还是——”他手指敲着方向盘,闲适又轻松的样子,“其实你心里爱那个男的?”
辛辰气得想给他一巴掌,按耐着,夹枪带棒的说:“男人不过就是一妇女用品,我置于惦记别人用过的卫生棉么?!”
“这样啊,”言峻勾起了嘴角,“那——我是什么牌子的?”
“杂牌!一整包十片进价一块五!夜用日用护垫一肚子歪七扭八!”辛辰愤恨的说,“言峻,我看出来了,你压根不是什么纯良之人!”
脾气发出来后她心里舒畅了很多,虽表情愤愤,总比刚才的茫然无助好。言峻笑的很开怀,慢悠悠的说:“原来我是套餐组合啊。”
辛辰气的笑起来,扭脸看向窗外。言峻打过方向盘又停下,俯身过来,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辛辰还扭着脸,细而白皙的颈就在他唇边,言峻退回去眼神一闪,无声叹了口气,轻声说:“我该早点来的。”
你陷于那样的境地,我实在应该早些来带你出去。
辛辰依然固执的扭着头不看他,细白的颈弯着可人的弧度。
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出来,路边霓虹迎面而来,她下意识的抬手遮住眼睛,眼泪一瞬间就流下来了。
她并不怨恨魏紫,无论魏紫如何的利用她。但她不愿意让言峻知道,她不愿意别人心里想:辛辰,连你最好的朋友都这样对你。
辛辰总是希望自己受到的伤害能不为人知。
车里很安静,言峻开了点音乐,她渐渐哭的越来越大声,最后抱着言峻递来的纸巾盒子,嚎啕大哭。
车停在江边,言峻静静等着她止了眼泪,刮了刮她红红的鼻头。
辛辰负气扭过脸,却意外发现外面的江景美极了,吸了吸鼻子推开车门下去,言峻跟在后面,给她披了一件外套,夜风从江面来,气息凛冽,他不放心,掰过她肩膀,把扣子一个个扣上。
辛辰红着眼睛笑,声音哑哑的:“又想换新外套穿吗?”
言峻眼里全是笑意,“想换点别的不知道可不可以?”
“……今晚不行。”
言峻在烈烈江风里笑的弯了眼睛,好一会儿,他拍拍她,“那走吧,我带你吃点热的去,今晚……太冷了。”
车开了不知多久,辛辰又饿又累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的被他带下车,四周人声鼎沸,是g市最火的的大排档一条街。
言峻点了两个海鲜粥,老板送了一个烤玉米,辛辰一边呼烫一边咬,大哭过之后又是那个鲜活活的小姑娘,一根玉米都能吃的活色生香。
言峻把粥推给她,她尝了一口猛点头,“好吃!”又说:“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来过这里,有一次不知道吃了什么食物中毒了,魏紫她把半条街的摊子都掀了,我被送进医院,她进了警察局。”说到后来她声音减低。
言峻放下手里的勺子,表情似笑非笑的。
辛辰神情正经起来,“言峻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我蠢,总被魏紫利用,可我告诉你,我打从有意识起就认识魏紫,快二十年了,她对我多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崔舜华呢?”言峻问。
“崔舜华……他是我哥哥的发小,也是我第一任男朋友。”辛辰自嘲的笑了笑,感慨道:“只恨当时年纪轻,是人是狗看不清。”
言峻低头去喝了口粥,压不住的满眼笑意。
“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爸没了,他是个记者,卧底采访回来的路上被对方追,翻了车。那时候我觉得我的天都塌了。”
这些事辛辰从未向别人说过,但今晚她想要告诉言峻,她迫切的想要让他知道,魏紫并不是他想当然的那样,魏紫是她的朋友,曾经对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