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文一份极其重要的文件当成了草稿,在文件的背后胡乱涂鸦。施浩晨走进书房的时候,发现她整个人都软软地趴在地毯上,侧着脑袋不知道在干什么。因为书房的采光极好,阳光洒在她的侧脸,恬静而温和,整个画面美丽得像一副油画。他心中一动,便走上去从她手下张纸抽出,她画的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兔子,但施浩晨眼尖,看到纸上的暗纹,反过来一看,手背上的青筋隐隐一跳,看她一副懵懂的样子,忍不住逗她,于是便板着对她说:“这是爸的文件,你最好去跟他解释一下。”
rgt; 安凝木瞬间就惊怕了,一句“不要”脱口而出,一副惊恐不安的表情,沉乌乌的大眼睛软软地看着他,无助地扯着他的衣角。他真是爱死她那副样子了。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非常柔和,于是便把电话接通,放到她的耳边。
安凝木吓得不轻,连忙“喂”了一声,并用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声。要是被安海融知道自己甩开了保镖然后却落到施浩晨手里,那她以后定然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了。
“木木,你在那里?”安海融的声音不像以往那样平静,甚至有点着急。
“啊?我……”她看了一眼施浩晨,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海融却没有注意她的迟疑,继续说:“来医院,宇诗要刚进了产房。”他那边传来了非常嘈杂的声音,下一瞬,他便把电话挂掉了。
陈宇诗是安海融的妻子,她除了在婚礼上面见过她以为,就一直没有跟她有来往。但是,非常难道看到他哥哥如此的着急,她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她从施浩晨手里抽走了手机,便上往外走。
而施浩晨手臂一伸,马上就把她拽住。“我有说让你走了吗?”
安凝木皱眉,“我真的有急事。”
刚刚,他也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于是问她:“别人生孩子,你急什么?”
安凝木真心觉得他跟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没过多少年居然连沟通也成问题了。
“算我求你了,你让我走吧!”
施浩晨好奇,头脑一发热,便说:“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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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到医院的时候,安凝木像一支箭似的冲进了医院,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安海融,他呆呆地坐在产房外面,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安凝木走过去,推了他一下:“干嘛不进去陪产?其他人呢?”
私立医院里安静非常,安海融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张望了几下,没有发现其他亲戚,甚至连安翊龙也没有出现。
安海融抬头,马上吓了安凝木一跳,只见他脸色发青,面部的线条绷得极紧,眼睛像要喷出火似的,猩红一片,额前也细细地铺上了一层汗,这个人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番灾劫似的。
“她……不让。”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
陪陪我。”
她点了点头,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态的安海融,她以前认为,安海融是不爱陈宇诗的,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紧张。她知道,他如此紧张并不是因为陈宇诗肚子里面的孩子,而是因为陈宇诗。她的哥哥,终于栽了。
梵高曾经说过,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了烟。但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火。我快步走过去,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我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后来,就有了一切。
安海融能够找到这样一个人,她真心地替他高兴。
凄厉的尖叫声一阵又一阵地从产房里传出,安海融像一头困兽,各种情绪在他胸腔之中翻滚。他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瞬情绪便会忍不住爆发。
安凝木因为那惨叫吓得腿都软了,她没有反应过来,安海融已经冲向了产房。安凝木看着他失控的样子,目瞪口呆。
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失神。孩子么?她轻轻一笑,笑容里,多多少少带着苦涩。
不知过了多久,一团阴影投在她的身前,她抬头,看到了施浩晨。他的脸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的心,莫明的悸动。
“不是让你不要上来吗?”她收起情绪,问道。在来医院的途中,她千叮嘱,万拜托,就是希望不要让安海融看到他。谁料这死人,居然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
“看完了吧?我们走吧。”他并不回答她。
“施浩晨,你疯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安凝木觉得不可思议,她又不是自虐狂,跟他走肯定会被他虐死的。
“不见两周,胆子都长得这么大了。”施浩晨觉得,安凝木仿佛已经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情绪,有时候,只要她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可能会牵动他的情绪。
这时,产房里又传来一阵响彻云霄的惨叫,吓到安凝木几乎弹跳起来。
“害怕?”他看她一惊一乍的表情,心情又觉得好了一点,便问。
安凝木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你快点走啦,等一下我哥出来看到你,就很麻烦了!”
“可以啊,跟我走。”他还是那句话,说得非常轻松,但语气却非
常坚定。
“还有,你怎么在我面前也叫别人哥哥?”
安凝木一怔,“妈的施浩晨,你这是哪门子的哥哥,哪有人像你一样,将妹妹往身下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