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刚坐下来,跑堂立即送上一盏茶来,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丁易摸摸下巴,说道:“你给我来半斤白酒,再炒两个下酒菜就好。”
跑堂退去之后,丁易伸手取起茶盅,喝了一口,就装作不经意的转脸朝左首桌上看去,果然,那穿青绸长衫的俏书生胸上分明带了面具,再看和他同桌的三人,坐在青衫书生对面那人,手中摇着一柄折扇,心中问道:“他们莫非会是通天教的人?”
这时跑堂已经给谷飞云两人送来酒莱,蓝衫公子三人叫的酒莱和青衫书生叫的一碗杂锦素麦面是一起送来的。青衫书生没理三人,只是低头挑着面条,吃得很斯文。蓝衫公子三人斟满了酒,因为有三人之敖,就大声谈笑起来,只要是男人,喝了几口酒,难免就扯到酒字下面的一个s字上去,只是这三人不但言词不雅,满口粗话,而且口沫横飞,旁若无人。
这对同一桌上的青衫书生无形中是一种威胁,不,他实在受不了啦,只吃半碗面,就愤愤的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右手提起青布囊,正待离座。坐在他对面的蓝衫公子突然把竹筷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同时唬的跟着站起冷喝道:“你给我站住。”他这一站起,坐在横头的两个蓝衣汉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青衫书生目s寒芒,冷声道:“你叫谁站住?”
蓝衫公子折扇一指,傲然道:“自然是你了。”
青衫书生含怒道:“你有什么事?”
蓝衫公子大笑道:“没有事,只是本公子看不惯你愤然离座,是不是本公子碍着你了?要走可以,你得向本公子说一声道歉的话再走。”
青衫书生冷笑一声道:“我要走,你管得着吗?真是瞎了眼睛的东西,凭你也配?”
蓝衫公子豁的一声打开折扇,在胸前扇了两扇,俊目之中s出两道冷芒,沉笑道:“不知是谁瞎了眼睛?你走一步试试看?”
谷飞云看他折扇当胸,故作潇洒之状,心中不由一动,就以传音入密朝辛七姑问道:他是通天教门下?”辛七姑微微摇头,也以传音入密答道:“我没有见过此人。”
青衫书生右手一抬,迅即从青布囊中撒出一张古铜s的铁琵琶来,叱道:“你亮兵刃。”
蓝衫公子唰的一声把折扇合拢,冷傲的道:“本公子这把折扇就可以挡你几招了。”
他左首的蓝衣汉子尖笑道:“公子难道还看不出来,他是个雌儿。”
青衫书生怒叱一声:“找死。”一丝银芒闪电般朝他人中s去。
蓝衫公子右手一抬,扇头上沾着一支细如牛毛雪亮的银针,一时不由得脸s一变,大笑道:“好个丫头,原来你就是瞎眼老贼尼的门下,本公子找你很久了。”敢情他和瞎眼老尼姑有仇。
青衫书生冷声道:“我不是什么老尼门下。”
蓝衫公子大笑道:“本公子只要把你小丫头拿下了,还怕瞎眼老贼尼不来吗?”人影一晃,折扇疾若流星,故意朝青衫书生胸前点来。
谷飞云心中暗道:“他口中的瞎眼老贼尼,莫非是盲师太不成,这小子好大的口气。”
青衫书生冷哼一声,手中铁琵琶化作一道匹练,猛向对方头脸s去。蓝衫公子身形轻轻一晃,就已闪到青衫书生右侧,折扇朝对方肩头点去。辛七姑口中轻咦一声,以传音入密说道:“大哥,这人真会是教主门下,我怎么会没见过他呢?他刚才这一招,身法手法,一点都没错。”
谷飞云道:“你出来有多少时候了,这人可能是最近才投到你师傅门下去的。”这两句话的工夫,青衫书生和蓝衫公子已经j手了七八招之多,两旁食客纷纷走避不迭。
青衫书生一张铁琵琶施展开来,幻起重重影子,呼呼生风,划出一幢古铜s的光影,看去势道劲急,好不凌厉。蓝衫公子手中只是一柄折扇,自然不敢和对方硬打硬砸,但他一经展开身法,前后左右不出三步,却能在对方铁琵琶的一片幻影之下,游走自如,有时还乘隙进招,点出折扇,所取部位都是人身必救大x,因此却得青衫书生不得不收势后退。
这一情形,大家自然看得出来,青衫书生已经全力施为,蓝衫公子却游刃有余。这不是说蓝衫公子武功高过青衫书生,而是蓝衫公子的身法奇妙,只要活开步法,可以不管青衫书生的攻势.既然不用管敌人攻势,就有余暇朝敌人出手了。
丁易回头用传音入密说道:“这小子嚣张得很,非教训教训他不可。”口中说着,筷子夹起一支寸许长的鱼骨,等蓝衫公子转身之际,丝的一声朝他身后右肩s去。
蓝衫公子堪堪闪出,陡觉右肩一麻,整条手臂立即下垂若废,手中折扇也当的一声跌坠地上。青衫书生看他忽然间折扇落地,右手下垂,也不由微微一怔,左手扬处,啪的一声掴在蓝衫公子面颊之上。口中冷冷一哼,转身朝谷飞云桌上三人看了一眼,就往楼下走去。
直等他下楼之后,蓝衫公子才觉身上一震,警觉过来,左手从右肩后起下寸长一根鱼刺。他左右两个蓝衣汉子也在此时身上一震,恍如打了个盹,口中同声咦道:“公子,我们……”
原来谷飞云在丁易鱼刺出手之际,暗中弹出三粒极小的石子,一下制住了三人的x道,以传音入密朝青衫书生道:“姑娘只管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