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想了一下,说:“我去跟别人换休息时间吧,我明天上班,让他跟你去舞会。”
lily走了之后,海伦回到店里,掏出钱,要为lily点的order付帐。benny摇摇头,说:“不用嘛”
海伦还在坚持,他推着她的手,好像是让她把钱收回去。她赶快把手缩了回去,摆出一副媒人的架势,问:“怎么样?对我roe印象如何?”
他扬了扬眉毛,说:“电话里的声音很好听。”
她想,他大概觉得我电话里的声音不好听。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好听,不娇媚。可能是当了几年老师,搞得嗓门有点大,不管听众是多少人,说话都象是对着一大教室人一样。
她问:“难道她真人的声音不好听?”
他没直接回答,过了一会,才说:“牙有点黑。”
她想,牙黑关声音什么事?是不是说声音很好听,可惜牙有点黑,所以宁愿从电话里听?不管是什么意思,她发现自己听到他说lily好的地方时,心里就很失落,听到他说lily不好的地方时,心里竟有一种欣慰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卑鄙无耻过,从来没有因为吃醋而心情郁闷过。那个李虹来找李兵,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时候,她从来没觉得难受,只希望他们要做就做彻底,不要做个鬼又吓不死个人。
没曾想,到了三十六岁了,反而吃起醋来了,而且是为了这么一个小毛孩。她感到这种吃醋的心情完全是不受她大脑控制的,她的大脑可以控制着她不去表现这种醋意,但没办法控制她不产生这种醋意。她决定要悬崖勒马,不然就要摔得粉身碎骨了。
她把星期天晚上舞会的事告诉了benny,问他愿意不愿意去。他摇摇头:“我怎么去?餐馆里走不开”
她提议说:“我把明天的休息跟谁换一下,我明天在这里顶着,你去舞会。”
他很怪地一笑,问:“你拿什么顶?”见她没听懂的样子,也没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只说,“我不在这里,谁来做油锅?有这么多东西要炸”
“我会炸,实在不行我叫老板帮忙。”她说着,就去找老板,问她可不可以跟谁换个休息时间。
老板说:“正好我也想让你换个时间,以前星期天是阿就休息不成了。你来了以后,本来是想让阿星期天休息的,但是怕你要跟你老公happy,所以把星期天让给了你。你愿意换,正好啊,因为星期一要做j。”
海伦知道老板说的“做j”就是proce整只的j。店里一般买整只的j,便宜一些,然后老板和阿就把j大卸八块,不同的部位派不同的用场。j腿r切成小块,做芝麻j;j翅就裹上面粉,做炸j翅;j胸上有一条长长的净r,挖出来做j串。j胸上其它的部分就切成片,做芥兰j什么的。连拆下来的j骨架都有用,煮在汤锅里,炒菜的时候,用来做汤。
店里只有老板和阿会“做j”,benny一直是做前台的,不会做这些,阿gam是打杂的,也不会做这些。
老板马上告诉阿没意见,反正他哪天休息都一样。
阿gam听了,很高兴,问海伦星期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可不可以把他带到他女朋友的小姨家去,他住在那里,他女朋友也住在那里。
海伦问了一下地址,觉得不难找,就一口答应了,顺便恭喜阿gam:“你跟女朋友都住在她小姨家,那你这次来美国没有白跑嘛。”
老板说:“怎么没白跑?你以为他住在那里就有戏了?没门,他女朋友早把他甩了,是她小姨想把房子租几间出去,让房客帮她供房,才让他住那里的。阿gam是个傻呼呼的嘛,一定要每月花几百块冤枉钱,每星期跑回那里去一次,又远,又没车,住那里也挽回不了nina的心。傻呼呼的。”
海伦没想到阿gam爱得这么痴,平时嘻皮笑脸,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么说来,店里只有benny没老婆没女朋友,难怪他们几个人一见benny去泡lily就都让开了道。
她不好多问阿gam的事,就回到前面去,告诉benny,说已经把休息时间换好了。她劝他说:“去舞会玩一玩吧,你长年累月在餐馆干活,从来不休息,怎么有机会接触女孩子呢?”
他楞圆了眼睛望着她,给她的感觉是他又在瞪她。她不知道他这样望她是什么意思,也不解地望着他。两个人四只眼睛对峙了一会,他率先望到别处去了,学她的口气说:“去舞会玩一玩吧,可以接触男孩子…”
她差点说出“我婚都结了,还接触什么男孩子”,但她及时地想到了自己的fakeree,于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改为:“两个女的跑去跳舞?那象什么话?”
他仿佛不经意地问:“怎么不叫你那个‘小白脸’陪你去呢?”
她一愣:“我哪个‘小白脸’?”
“‘当盐’是跟你同…居的那个‘小白脸’罗。”
她吃了一惊,难道是李兵打电话到餐馆里来,被benny接到了?但是她想起她根本没告诉过李兵这里的电话。难道是李兵打电话到她住处,被她的两个roe接到,他们告诉了李兵这里的电话号码?但是benny为什么称他“小白脸”呢?只有人说过李兵长得象恐怖分子,但还没人说他象小白脸。
他见她愣在那里不做声,就唱起张学友的:
“怎么你今晚声线尖了,发型又乱了
彷佛剧烈运动完,散了,一看表,心里知不妙
这晚你去过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