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沉没再说话,扶着人到了房门口,摸出房卡打开门,把人从身上扯下来房卡也递过去,说:“我就送到这,吕总再没酒量总不至于这么差,醉到这也差不多该醒了。”
吕敏脸色一变,从他身上起来,不复刚才的醉态,冷笑:“苏秉沉,你什么意思?”
他道:“我不知道你住哪,刚才又不省人事,只能把你送进就近酒店…你既然醒了,要不然,我现在送你回去?”
她瞪着他,说:“你装什么糊涂!真当自己是柳下惠?”
苏秉沉拿着房卡塞进她手里,若有所思,隔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好人,名声也不怎样,吕总应该也听说一些,我…”
“我知道!你不用说,不就是…私生子,我又不是小心眼的人,这有什么大不了,有钱的男人年轻时没几个洁身自好的,女人不也一样,虽然我不至于如此…这也没什么。”
苏秉沉颇意外,看她一眼,低头笑说:“你现在喝多了脑子犯浑,等清醒再说吧。”
吕敏说:“我没醉。”说罢不再看他,扭身进屋,房门重重甩上。苏秉沉在外面站了会儿,低头离开。隔了几秒,门又打开,吕敏探头出来,外面空无一人,又见电梯正慢慢合上,眼尖从缝隙里瞧见那人正捏着手机边打边皱眉。
苏秉沉回到住处已是半夜,屋里漆黑一片,打开灯来回瞧了瞧,冷桌子冷板凳,有些不自在。
酒桌上没吃多少,酒水灌了一肚子,也就是水饱,消化得快半夜肯定也要饿,打开冰箱一瞧,空空荡荡,搜刮点残羹冷炙都不能,他转了一圈只能拿出罐啤酒来喝。
手机突然作响,苏秉沉拿起来瞧一眼调了静音又放一边,喝完啤酒起身去浴室。回来后电话依旧不消停。
拿起杂志来看,是安秋留在这里的,鞋子包之类,尽是女人爱看的那种,她似乎不热忱这种东西,平时不见置办,给了副卡也只给儿子买东西、零用,这样的女人有点奇怪,只能说脑子不灵光,换做以前那些,表面上不动声色私下里不知道买多少珠宝首饰铺后路。
翻到下一页,印了个女人的手,看上去柔弱无骨,纤细白皙,无名指上带着一枚双色镶钻千足金戒指,戒指设计简单大方,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挑肤色。
苏秉沉一下子想到安秋的手,不知道戴上有没有图上这么吸睛。半晌,临时起意拿起手机给她打过去。
那边半天没人接。
他更没有睡意,嘴里叼着烟,皱着眉头又播一遍,机械的女声从话筒里传来,竟然关机!
烟没抽两口,才燃到一半,苏秉沉伸手掐灭,心道:几个意思?敢故意不接了?
……
第二天,吕敏又打来电话,苏秉沉应付说:“公事的话就打秘书那里,私事的话我这边很忙。”
吕敏彻底恼怒,冷笑:“我爸欣赏你同意帮,我还没同意!”
他听出威胁,笑说:“我求你爸爸出面自然是带着诚意去的,你以为靠你三言两语就能成?你爸又不是三岁小孩,赔本的买卖谁会做…你帮我引荐我当然感激,不过以身相许这种事一般是女人干的。”
收了线手机就恢复平静,苏秉沉一中午坐在办公室处理文件,中间拿起来看了几回。下午瑞贤那边来人重谈瑞贤园合作案,重拟了合同,苏氏这边不满,苏秉沉却执意签了。苏锦年案子很快有进展,里头人传话,说放出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到时案底一抽保准干干净净。
知道案子要结钱律师也松口气,晚上三人从所里往回赶,他忍不住赞了几句吕敏,苏秉沉眉头一皱,脸色不太高兴,嘴上倒是没多说。
老刘瞧见苏秉沉的神色,赶紧低头对钱律师说:“她也就是给牵个线搭个桥,你懂什么,她可不亏本。”
苏秉沉没说话,沉默一会儿吩咐把他送到安秋小区那边。他下了车边走边抽烟,以前每天抽两根,瘾不大,平时也克制,自打苏锦年被抓进去他有事没事就摸烟盒,也没几天就不行了,两天一包,少一根都难受。人的习惯一养起来果然是难戒。
他在门口站了站,对着通风口把一身烟草味吹的淡了才抬手敲门,敲完等了等,里头没动静,又敲了几下还是听不到声响。
这个时候都不在家倒是不常见,他眉头微皱,垂下头从兜里翻钥匙,这还是安秋刚去淮南那边工作为了他接送儿子方便给的,一直没要回去,让他留着备用,苏秉沉索性扣在自己的钥匙扣上。
他捯饬了半天,钥匙与锁孔明显不配套,再翻过来试试,插进去走了一圈又死死卡住。苏秉沉热出一头汗,骂一句“操”,掏出手机给安秋打电话,还是不接。
安秋六点才从办公室出来,外面人走的差不多,还有几个估计是任务没交上,正埋着头加班,听见开门声相继抬头,一一向她打招呼。出了公司,司机已经等在原地,开了后座招呼她进去才转到另一侧坐上驾驶座。
她一向话不多,业务日渐忙碌,前面那位也是老实人,嘴笨,所以一般都是他开他的车,安秋自己打自己的电话,没电话时就靠在后座上休息。
车子行到半路,司机侧头从镜子里看了两眼,随口问:“安经理最近下班都挺晚,公司是又忙起来了?”
她回神,视线从路边匆匆而过的花坛收回来,笑着点头:“这两天是忙些,忙起来就忘了通知你,下次六点来等吧。”
说完包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