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彤术牙齿咬的咯咯响,他才知情之一字是如此的磨人!
他一时又是嫉妒又是挫败,半晌,才无奈苦笑道:“甘师妹,我这人……生的粗笨,拜师之後就没接触过什麽女人,也许我不懂什麽是男女之情,”言毕郑而重之的盯著甘草,“不过,你须得相信,我袁彤术是真心的想关怀你,照顾你。甘师妹,倘若日後那人负了你,你随时来找我,大师兄的怀抱随时向你敞开──”
(12鲜币)89。卖命(重要线索 忘者回顾50/52)
待甘草听的不忍,想回头寻他解释些什麽,屋里就剩了她一个,和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她忍不住暗暗的默念:袁师兄,对不住……
陈大哥,你又在哪呢?你过得还好吗?可续了夫人?她心中落寞,即便再见,也还是重复那日的相见不能相认吧!
烛火跳了几跳,终归寂寞。
陈栋突然一阵无法抑制的心痛,说不出的苦闷,跪地的身躯抖了抖,险些不支伏倒,专注看著地面的眼睛瞬间失了一回神。
“公子,陈栋违背了诺言,是陈栋的自作主张,希望公子能原谅陈某的弟弟们。”
带著金色面具的白衣公子慢慢踱步到他跟前,那公子虽然面容不见,也可窥得宋玉潘安般的风华绝代,正是神秘莫测的魅
离离主,他神秘,不仅因为向来赤金面具下无人窥见的颜面,更因为他从不在世间走动,但他若是想寻一个人,却几乎从无遗漏。
他轻轻一笑,把玩著一枝短戟,语调漫不经心却有些残酷:“当初我大礼请你出仕,为我座下左使,你却偏偏不答应,非要跑到山里躲起来,现如今,你还不是溜溜的跑出来!”
他突然仰起脸,喜怒难辨,一身的气势耀眼璀璨,“我早说过:在这世间,若是没有十足的权势,谁也别想得到真正的自由。你现在可明白这个道理?”
陈栋出了一头冷汗,眼神痛苦而挣扎,“陈栋……明白……”
白衣公子话锋一转,利诱道,“陈栋,你别忘了,先父母巧手天匠和卢云犀夫妇是怎麽死的……为人子女,难道不要为父母报仇?”
陈栋还未做声,身後几乎同时跃出一个男子,正是陈侨,看上去已比那往日成熟许多,也憔悴许多,下巴都是青青的胡茬,急得声音微微发抖,“我父母亲……是怎麽死的……?”
陈栋微微皱眉,寒了陈侨一眼,俯首道,“家母遗训,要陈某远离江湖皇廷,不敢不肖。”
陈侨又是疑惑又是紧张,忍不住又待上前再问,陈栋却哪里给他机会?厉喝一声,“回去!”
陈侨也知道大哥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火,强忍著不甘退回了二人视线之外。
白衣公子好笑的瞥了陈栋一眼,他越是在乎就越无法自由,他反而静静的驻足在他低垂的头颅前方,带来重重压力。
“拂了我离主差事的,你还是第一人,若是你消失在我眼前也就罢了,偏偏你们陈家总是不得安生──陈栋,你说这事怎麽办呢?”
“请公子借兵器一用!陈栋自当依言卸去胳臂一条──”
白衣公子停了半晌,似是打量他神情是否认真,啧啧叹息:“这可怎麽使得呢?巧手鲁班,失了手臂,还怎麽为我做事呢?”
陈栋又是惊异又是心凉:“公子──”
白衣公子笑呵呵的,声音轻快:“你也别犯难,这样好了,你将功补过,重新归我门下,现今我的左使已经有了人,没有空位给你了,委屈你,暂且代个座下巧使,你看如何?”
陈栋又是一磕到底:“公子──本来陈栋此次下山寻妻,也不敢再妄加得罪,只是,先前承甘泉宫莫离公子捡到了贱内的发钗,又提供了她的线索,我已经答应了助他一臂之力,实在没法再──”
白衣公子身上气场突然一冷,连带著四周都冷了下来,连带著刚才那种浅浅的威利诱都显得微不足道,全被这瞬间的冰冻而凝固变色。
“陈栋,你在耍我──?”
陈栋心头一凉,十指紧攥,汗如雨下,看来他最担心的事终於来了……
离主冷冷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後边脸色紧张的清俊男子,似为他冥顽不灵而戏谑道,“陈栋,我花了三年前前後後追踪和游说你,到头来,你不会就一条手臂一套说辞就应付了我吧?只怕你弟弟也──”
陈栋最怕的,就是把弟弟们卷入是非香火不存,至於他的生死伤残,又有什麽紧要?倘若能平息离主的迁怒和魅离的追杀,便要把他寸磔,也无所谓了!
陈栋陡然下定了决心,额头也给那重重的一磕给磕出了血,声音透著股苍凉,“蒙公子抬举,只是,陈栋实在无以为报,自当以死谢罪!”说著果断的夺过白衣公子的短戟,闭了眼就向心口戳下。
陈侨见状,激动的一颗心都快弹跳出来:
“大哥──!”
陈侨急於阻拦,又忌惮离主的威慑,竟是作势要以自己的手臂去抵挡那锋利的兵刃。
白衣公子自然也看到了陈侨的动作,这毛头小夥子冲动了些,不过总归没有忤逆他。
说起来,养一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猫儿,倒是不如养一只会看门的狗来的实在呢。
他轻轻弹出一个令牌,趁陈栋手抖,已经把短戟利落的还入背後。
“罢了,你且说说,还有什麽能回报我的?”
陈栋见他出手,自然知道今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