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无聊的。
沉默几秒之后,他帮莫晗把高跟鞋摆在床底,跟拖鞋同一方向,整齐并列。
莫晗侧头看他一眼,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话刚说完,人被周远安抱了起来,双脚离开地面。
他几步走到沙发边坐下,将她放在自己腿上。
莫晗手里还拿着件叠好的毛衣,也被他弄乱,放到一旁,握住她的手。
莫晗好奇他又有什么新把戏,他黑湛湛的眼仁儿盯着她,什么也没说,脸贴过来吻她。
四片温软若即若离地触碰在一起,他的舌尖循序渐进地探进来,早已驾轻就熟,寻找到对应的另一半。
莫晗慢慢合上眼,云卷云舒地享受着,放空一切念想,由他放逐,由他驱赶。
离开彼此时,周远安脸上泛了红,浓淡适中。
那是他动情时常有的表现。
莫晗看着他,微微弯起嘴角。
每次周远安主动吻她,她的心情都出奇的好,更何况今天的他……从容中还透露出一丝急不可耐。
别人看不出来,但与他肌肤相贴的她能清楚地感受到。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男女之间除了ròu_tǐ上的愉悦,还有更为升华的部分。
周远安一脸餍足、涨满红潮的神情更能带给莫晗某种心灵上的刺激。
最喜欢看他在那短短几秒内一反常态的浓烈与炽热,因为那是由她带来的,无法抑制的。唯她独有,缺她不可。
此刻,仅仅停留在亲吻上,还稍欠火候。
莫晗挽着他的脖颈,呵气如兰:“想我了?”
周远安默不作声。
莫晗轻哼:“想要就直说嘛,整这么多幺蛾子干什么?”
周远安双手将她抱得更紧些,低声说:“我要签收包裹。”
莫晗笑笑,引着他的手指,来到自己衣扣处,“那你得先拆开检查一下。”
周远安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浴室的门被推开,莫小杨抱着脏衣服从里面走出来。
莫晗眼疾手快,从周远安身上弹开,正襟危坐。
莫小杨扫了他们一眼,仿佛习以为常,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莫晗终于领会到周远安开两个房间的用意。
她清了清喉咙,正犹豫该怎么开口让他今晚一个人睡。莫小杨倒很自觉,拿上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口,准备出去。
“我知道你们要做大人的事,我去隔壁睡。”
莫晗和周远安看着缓慢关上的房门,面面相觑几秒。
周远安说:“你平常教了他什么?怎么懂这么多?”
“人小鬼大。”莫晗嗤一声,“他连‘爱吃病’都知道,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
本是开个玩笑,可一提起这个话题,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片刻后,周远安问:“他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莫晗摇摇头,不说话。
“严重了?”周远安追问。
“也不是……”莫晗叹了口气,“他现在在潜伏期,不会有什么症状,可总有病发的那一天……”
房间里异常的寂静,莫晗的每一个字音都沉重而拖沓。
“医生说他是母婴传染,能正常生活到八岁已经非常罕见,估计病发就在这两年了……”
“我不知道那一天究竟什么时候会到来,他看起来明明那么健康,可是却活一天少一天……”
昏黄的灯光飘闪着,两人黯淡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浮动,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
周远安要伸手去抱莫晗时,她用力甩了甩头,脸上浮起笑,开解自己:“不能这么想,医生说有极少数病例一生都未发病,我看莫小杨运气不错,也许他就是那万分之一,说不定以后我死了他还没死呢,哈哈哈。”
莫晗算是半个乐天派,平常总是刻意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仿佛它就会在淡忘中彻底消失。
今天若不是无意间提起,她不会讲这么多。
周远安搂住她的肩,声音轻柔:“哪有人这样诅咒自己的。”
“这怎么是诅咒?”莫晗说得很认真,“我打算只活到五十岁,满脸皱纹还不如死了算了。”
周远安以指封住她的嘴,“好了,别说这些不吉利的。”
“嗯。”莫晗笑笑,又从口袋里拿出他送的玉坠子,晃了晃,说:“放心吧,有你这个护身符,一切安好。”
*
清晨,散漫的阳光充斥了整个房间,驱散阴寒的角落。
莫晗感觉到世界在一点点变亮,眯着眼不愿意醒来,可身旁的一声声咳嗽还是扰得她无法继续清梦。
挣扎半晌,她终于下定决心睁开眼,翻过身看着周远安。
“你怎么了?咳个不停。”
阳光落在周远安笔挺的鼻翼,分不清那样晃眼的白究竟是肤色还是苍白。
他低咳几声,说:“没事,有点感冒。”
“怎么感冒的?”
“不知道。”
莫晗担忧地看了他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换了副面孔,嘲笑道:“让你昨晚不给肝脏排毒,现在身体不行了吧?活该。”
“……”
周远安知道她在暗指什么。
昨晚没按她的心意来,她累了他还迟迟不肯结束,于是记仇记到现在。
周远安伸手将她搂在怀中,平淡地低声说:“只是喉咙不舒服,不至于不行。”
“……好了好了。”莫晗推开他,坐起身,“我去给你找点药。”
她拿着电水壶一阵小跑进洗手间,接了一壶水出来烧。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