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神智恍惚地站在金盛楼下,望向天角的一抹斜阳。
原来只是一朝一夕,便已隔世。
她认不出自己现在的位置,刻意沿树荫里走,自觉残絮败叶,没有勇气迎向橘色的夕阳。走出金盛前的林荫道,望见人民公园草坪的一角,才知道是在上海路附近。
上海路人很多,淹没在其中很容易。她本就只是一颗沙砾而已,只是几乎被挫骨扬灰。走到中山路上,找到车站,她坐在候车亭的长椅上目视一部部挤满下班人潮的公汽于面前驶过,脑子里不停重复他说的那些话,对她做的那些事,他的语气和当时的表情。象永不断电的幻灯机一般不停顿地,把大脑当投影幕墙,一个画面、又一个画面,无间断地残酷重现。
他站在另一角,投眼在她魂魄飘忽,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