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能穿得起的,个子这般娇娇小小,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他一向性子清冷,素来不爱管闲事,可如今夜深了,若是她在自己的门外出了什么事……重羽懊恼的皱了皱眉头,斟酌了许久才弯腰将她抱起。
他没有抱过女子,竟不知这小姑娘的身子竟是这般的娇软,大抵是身量娇小,抱着没多少的分量。重羽低头去看,见她似是熟睡了,安安静静靠在自己的怀里,乖巧的不像话。
像一只乖巧的猫儿。
小姑娘长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皮肤白皙,眉眼如画,模样倒生得不错。
只是……这枣香味,竟是说不出的熟悉。重羽的眸色怔了怔,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不再犹豫,将怀里的小姑娘抱进了屋子。
毕竟是男女有别,如今她睡了自己的房间,他便只能去书房睡。重羽欲将人放在榻上,却不料原是熟睡的人紧紧环着他的脖子,怎么都不肯松开。
他察觉到异样,便看了一眼。
哪里是睡着了?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亮晶晶的,粉嫩的小嘴正微微翕着,白皙的小脸上满是笑意,模样竟是说不出的耀眼明媚。
他一下子看呆了。
“师父……”唐枣笑了,习惯性的蹭着他的心口,心里却是乐坏了:她就知道师父舍不得她一个人在外面。
重羽瞬即回神,面色冷冷,立刻将怀里的人扔到床榻,敛起眉头转身欲走。可刚要走,袍子便被扯住。重羽回头一看,将榻上坐着的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一双眸子雾蒙蒙的,小手正紧紧攥着他的袍子,许是因为太过用力,指腹微微泛着青白之色。
“放手!”重羽声色不悦道。
唐枣摇头,委屈道:“师父,徒儿疼……”
疼?重羽一愣,这才注意到她的裙子上染着血迹,虽说这小姑娘有些烦人,但如今毕竟是他捡回来的。
重羽扶额,语气也放柔了一些,“哪里受伤了?”
像是害怕他会走似的,小姑娘犹豫了一下,才将攥着他袍子的手松开,袍子被她弄皱了,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然后低头慢慢将自己的裙子掀起。
重羽这才察觉到不妥,刚想说话,却已经来不极了。
他独居在此,自然没接触过女子,如今见她毫不避讳的将裙子掀起,露出白皙纤长的双腿,那肌肤娇嫩,似是能沁出水来,可是两处膝盖却是淌着血,看着是愈发的刺目。
看着都觉得疼,这般娇滴滴的,却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可是——
他在心疼什么?重羽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转身就走了出去。
“师父!”唐枣着急了,大呼了一声。
原是疾步出去的男子步子一顿,没有回头,只是音色低沉道:“我去拿药。”
一听是拿药而不是不理她了,唐枣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看着自己膝盖处的伤,如今更是觉得疼得不得了,她拧着眉头,但想起师父,却立刻舒展开来了。
重羽很快便来了,他拿着药,又打了一盆水。先是小心翼翼替她清洗了一下伤口,大抵是因为头一回这么照顾人,手上的力道更是不知轻重,小姑娘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好像……也没有这么娇气。重羽心想。
“师父。”唐枣看着替她认真上药的师父,眼睛直直的不肯挪开,她想伸手去抱他,可是师父已经不认识自己了,她怕惹他生气。
“都说了别再叫我师父。”重羽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可一见她这双泪眼汪汪的眸子,顿时有些心软了,“……叫我重羽就行了。”
唐枣犹豫,轻轻摇头,“徒儿不敢。”师父就是师父,她怎么能直接唤他的名字?
这般倔强,重羽当真有些无奈,上好了药,见天色已晚,便准备走,哪知榻上的小姑娘又伸手扯他的袍子。
“又怎么了?”
唐枣的脸有些红,粉粉的却好看极了,她眨了眨眼睛,声音微弱道:“徒儿饿。”一天没吃东西了,她的确是饿得发慌。
见她如此,重羽便去厨房弄了一些吃的。
以往都是她替师父准备饭食,如今见师父给她送吃的,唐枣的心情一下子激动的不得了,虽然只不过是最简单的饭食,也让她觉得山珍海味也不及如此。
可是……
没味道呢。
唐枣咬了一口,发现一点味道也没有,她一抬头,见师父面色冷冷,便也没说什么,将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这里只有师父一人,这些饭菜,估摸着是师父亲手做的。陪在师父身边三年,她自然知道,师父只喜欢吃,自己却不会做。
可是,师父做的,她觉得好开心。
唐枣吃的津津有味。
上药了药,如今又吃饱了,重羽叹了一口气,这才起身走了。唐枣自然舍不得他,好不容易见到师父,她哪里舍得。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重羽面无表情的瞧着她,道:“不早了,你先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便走吧。”他看她可怜,才好心收留她一晚,如今已是仁至义尽了。
唐枣刚想说自己不走,可师父却已经出去了。
她呆呆的看着房门被阖上,然后安安静静躺下来。被子上、枕头上,都是最熟悉的味道,如今师父不记得她,自然不愿与她同榻而眠,唐枣也没想太多,只是抱着枕头闻着师父的味道渐渐进入梦乡。
累了一天,唐枣早就是疲惫不堪,这一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