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楼其实不了解,她以为时间长了他就放下了,没曾想他居然一时一刻也没有忘。说情不知所起,委实有点美化的嫌疑,她知道自己是个呆呆的人,在一道进宫的秀女里也不算拔尖,怎么就一眼叫他看上,实在说不过去。
“奴婢答应皇上,去去即刻就回。可是浙江到京畿有程子路,皇上不叫我和厂臣一起回来么?”
皇帝拉她在帽椅里坐下,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香几,几上的青花瓷盆里供着一株兰,透过宽阔的叶片,她的脸半遮半掩。他说:“丝绸生意谈起来不费力气,要紧的是按时完工。从蚕茧到织机,样样都要查验把关,所以厂臣在江南逗留的时间恐怕有点长。你要回来不费什么事,他手下有的是锦衣卫,派几个人护送也就是了。你先前说朕若怜你,这话说得没错,朕是怜你,这段时候你大约过得也不高兴,往家乡去一趟,至少散散心,对你也有好处。”
他这样温煦,叫音楼大感意外,迟疑道:“皇上的心真好,奴婢以为您不会答应的。”
他愈发笑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