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他。恨死他了。
他吻了她,他要了她,最后却又丢了她。
她只得逃去荷兰。看不见,听不到,以为可以放得下了。
可三年后,刚在影院一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的那刹,就知道自己还是失败了。
心跳得那么慌,那么痛。
施男说要回家。汪帆开车送她,她没推辞,她只想快回家,只想躲在被窝里闭眼睡觉。
汪帆把车停在她家小区门口,要送她进去,施男说不必。汪帆说好好休息,停顿一下,加了一句,施男,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儿,可以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施男看看他,点点头,汪帆抱了她一下,她没拒绝。他的怀抱很温暖,施男觉得欣慰。
道了再见,施男转身往小区里走,刚迈出步,才意识到什么,慢慢转回身,看向刚刚眼角撇过的身影。这一看,施男像被点了穴,僵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看着蓝狄从路灯下走过来,在自己面前站定。
又是一地月光。
八年前的那个夏夜,他送她回家的路上,他也是在月光下站定了问她,你希望我回来么?当时年少的他,半暗半明的他,施男后来醒悟,自己在那时就已经被蛊惑。
而现在,月光下的他依旧半明半暗,他不说话,用和下午截然不同的表情看着施男:那时他淡得像水,好像不认得她的样子;而现在面前的他,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似乎随时会上前一步来把她吞没。
果然,下一秒,他把她拽进怀里,动作那么狠,弄得她生疼。
他掐握着她的脖子,边吻她的耳朵,边说狠话:“你这个小妖精,我恨你,恨你,恨死了。”
当时的月亮
故事继续跳回五年前,施男大三,又是四月,依旧生日。
一天下来,同学的祝福没多少,施男有点奇怪。就连年年准时的蓝狄,都没动静,连信都没有。
终于晚上叶枫请她去吃生日饭,施男说,“不是我过生日么,我请你才对啊。”
叶枫说,“都一样。不过我来定地方。”
“不是我过生日么,我订地方才对啊。”
叶枫瞪眼,“这个不能一样,得听我的!”
施男笑,跟着他走,半路正好遇到室友,告诉她们晚自习不用给她占座了。室友便是日语系的那位日剧迷,冲叶枫做握拳状,“叶枫君甘巴勒!”。
施男问他,“她给你加油干什么啊?”
叶枫拉着她往外走,到了南门外某条胡同里的一家门脸前停下来,“到了”。
施男张嘴看着这个貌似公厕的地方,“你带我来公厕干嘛啊?”叶枫笑,叫她进去。
施男抬头仔细瞅,终于明白,是个吃饭的地儿:猫眼餐厅。
应该是新开的,还有没散掉的油漆味,不浓,可是闻得出来。施男打量店内,现正没客人,灯光幽暗,墙上有涂鸦,布局有点局促,四处都是留言。
施男正要上前逐个看留言,叶枫拉了她坐下,让她先点东西。施男看看菜单,价格不高,叫了三四道。
叶枫似乎不太在意点什么,随便叫了个皮萨。见施男诧异,说,“来这儿主要不是吃饭。这里味道一般,你作好心理准备啊。”
施男气,“不好吃你带我来干什么?”
叶枫笑mī_mī,眼睛闪亮亮,抿嘴笑,不答话。
施男不理他,又环顾四周,“这个时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新开张就这么惨淡,看来的确不好吃。”
叶枫说,“还没开张呢。”
“没开?那咱俩怎么进来的。”
“今天专门给你开的,”他一点悬念都不留,“你。”
施男走近墙壁,才发现到处都是都生日祝福,全都来自同学:班里的,班外的;熟悉的,不熟悉的。
眼角有点湿,说不感动是假的。
施男对着墙,背着叶枫,“怎么没你的呢?”
没人答话,又问一次,还没人答。施男转过身。
时间掐的刚刚好,就在她转过来那刹,屋子里大片灯光亮起来,照亮了一面一直漆黑无光的墙,上面最大号的字写着,“祝我最亲爱的女朋友施男,二十一岁生日快乐!叶枫”
同时,门被推开,室友们和一些同学拿着个大蛋糕进来,大喊,“施男生日快乐。”
眼角的泪终于滴下来。施男用手抹了一把,故意气鼓鼓地看着叶枫,小声说,“不要脸,谁是你女朋友。”其实她不生气,大家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儿,他们也不澄清,所以他今天就是借着假名分,投入投入角色,自我感觉良好一次。不然哪有男朋友会写这样幼稚直白的称谓的。
大家嚷嚷着要吃蛋糕,发现日剧迷还没到,施男要等,叶枫说没事儿,一会儿就该来了,你先吹蜡烛吧。
施男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希望自己天天开心,然后便吹了,招呼大家开吃。蛋糕质量不错,奶油香而不腻,看得出用的是进口料。吃着吃着,不知道谁开始闹起来,大家互相抹蛋糕。施男也没幸免,被叶枫抹到了鼻子上。
施男要报仇,正要回抹过去,被叶枫抓住手,制住她,说,“小花猫。”
她想想,“怪不得带我来猫眼餐厅。”
叶枫点点头,“还行,不算太笨。”手还没放。
施男正要挣脱,门又开了,进来俩人,把她和所有人怔在那。
这两人一个是日剧迷,一个是蓝狄。
日剧迷一开门就大喊,“施男,看谁来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