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偷吧?”
丹尼海格稳当地开着车,心安理得地解释,“不偷大的,我们只把虾卖了。”
为了安全起见,海鲜市场停车场的门口时封闭的,一根大栏杆挡在那里,丹尼海格从车窗里看看门卫,居然是刚才跟壮汉争执的小伙子,他不可能不认识这辆车和它的主人,但他只是看了看丹尼,就把栏杆打开了。
慧慧当时心里一松,船票钱差不多了。
丹尼海格一边开车一边说:“现在,咱们就是要看看怎么把这些虾卖出去了。刚才市场上标价多少,你注意了吗?”
“这种规格的,四分之三手掌长,大约四十第纳尔一公斤,后面车厢里有二十公斤左右,这是批发市场的价格,已经比较低了,等会儿卖的话,按这个价格走就可以。”慧慧说。
丹尼海格很高兴,“不错啊,走了一趟,价格都记住了。”他伸手揉她的头发。
慧慧笑起来,指着窗外面让他看,“你看,你看,多漂亮啊。”
两人开着翻斗车从港口一带出来,穿过白色的街道,看见道路右侧是蓝色的大海,在明亮得几乎奢侈的阳光下泛着细细的浪花。
她让丹尼海格看向外面,自己却偷偷地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记起不知道多久以前,他们曾经约定,一定要来突尼斯旅行,他应该早就忘记了吧。
他们在突尼斯城的另一侧找到下一个自由市场,那里不靠海了,挨着山脚。
市场比较正规,被一个大凉棚遮盖着,五十多米长,里面是那些常驻的商户。两头也有不少人练着散摊,什么都卖,借着星期六逛市场的人多,沾点儿光,挣些钱。这样,在这个大棚的两头就形成了市场的入口和出口。
出入口那里还有摆摊的地方,市场里面早就没有了。于是他们把车子停在后面的出口处,把翻斗后面打开,硕大的大海虾赤裸裸地呈现出来,很有批发海鲜的架势。
慧慧这时候觉得味道不太对,上去嗅一嗅,然后对丹尼海格说:“还不到一个小时,没有刚才新鲜了。”
丹尼海格想了想,“哎,我们这么办……燕子手打”
几乎在同时,慧慧先拿了主意,“我们得这么办,才能卖得快。”
他不说话了,看着她把那些大虾里面个头相对小的拿出来,放在一个篮子里,装了整整一篮子。慧慧把篮子挎在臂弯上,回头仔细地嘱咐丹尼海格,“这些我拿到市场前面去卖,我卖四十五第纳尔,你留在这里。这些你稍微便宜点儿,卖三十八。我在前面当对照,你这里肯定卖得快。还有丹尼,你要把虾都看好了啊,这东西容易偷,有人一伸手一只虾就没了。”
丹尼海格坐在车子的翻斗上看着慧慧笑,“你放心吧,夫人。”
那天上午逛莱吉尔市场的突尼斯主妇们事后议论,早上大海虾的价格有些混乱,市场里面的卖到了四十六第纳尔每公斤,入口处一个戴着面纱说法语的女孩儿卖四十五第纳尔每公斤。不过,好在主妇们足够精明并有着良好的采购习惯,她们坚持到了最后才出手买海虾,因为出口处一个金头发蓝眼睛,看上去实在不应该是做这个生意的先生,他的海虾又大又好,只卖三十八第纳尔每公斤。
下雨两三点钟散市了,丹尼海格和慧慧的二十公斤大虾早就趁着新鲜卖完了,两个人数着钞票高兴得很,很有收获的喜悦和成就感。
她们找了一家不错的餐馆,要了地道的库斯库斯,美餐一顿。
吃饭的时候,丹尼海格问慧慧:“你那些大虾后来是怎么卖出去的啊?”
她说:“反正我卖的贵,也没人买,我就趁着没事儿做了点儿身加工,把虾壳脑袋都剥掉了,做成了虾仁,卖给旁边的餐厅,三十五第纳尔,还行吧?”
“真聪明啊。”丹尼海格说。
“要是你,也会这么做,对吗?”她问。
“差不多。”
两人吃得正高兴,邻桌坐下了两个女子。
那两个女子年轻漂亮,妆化得很浓,黑色的杏眼眼波流转。她们身上是连身的袍子,音乐可见曼妙身姿。这两位小姐也看见了桌上满是食物的这两个外国人。她们狠狠地瞪了一眼慧慧,又看着丹尼海格笑,忽然把面纱遮上了,眼光风情万种,仍不死心地流连在他身上,还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慧慧气得够呛,礼遇不同,也不至于给这么明显的脸色吧?她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肉,再一看丹尼海格,他嘴巴里吃着东西,科眼睛里也有些情意,温柔地回应着对面的女郎。
她说:“先生,要不然您去对面吃东西吧?”
他看看她,“你在说什么啊?”
“我怕您眼睛劳累。”
他笑起来。
两个人从那间餐馆里面出来,丹尼海格对她说:“那是两个妓女。”
“哦?”她看看他。
“她们拇指上系着草绳。因为直到上个世纪初,在北非妇女都是可以像牲口一样在市场上被贩卖,她们的手指上系上绳子,买家交了钱,拉着绳子就可以把他们领回家去。当然了,贩卖人口早就不被允许了。不过,作为娼妓的标志,这种习惯被保留下来,因为简单安全,平时手指可以藏在袖子里,碰到了有意的客人,就可以伸出手来商量生意。”
慧慧想一想,“这是好办法啊,我觉得这个比穿着短裙,当街伸出大腿性感多了。”
这一天,法国海格水的老板丹尼海格和华人准精英齐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