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落落脸上痒痒的,不知是血还是泪。
电话一直嗡嗡地响,她不用看,只听来电铃音便知道,是钟震文和钟震声在轮流拨打她的电话。那屏幕上带笑的头像,设置的专属铃声,此时此刻却变成世间最大的讽刺。她突然捡起电话,发疯一样摔在地上,再捡起来,再摔,直到手机四分五裂。
她身后是一条灌木丛隔出来的人行夹道,有人驻足看着她,也有人问“姑娘你怎么啦?”
她只是一个人坐在树下,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哭的是什么了,身体里的水分像被掏空了一样。哭到后来,所有的感觉里只剩下漫天席地的害怕,害怕从今往后的孤单。
身边的人来一拨又走一拨,逐渐变少,再变无。
太阳落了,路灯亮了,她肿着眼睛开始想,我该去哪里呢?
一片阴影遮住她头顶的光,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问她,“需要帮忙吗?”
*
堆积如山的文件,永无休止的会议,索然无味的灯红酒绿。
一切没有什么不同,可明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季少杰坐在“玉宫”